沈明这几天有点精神衰弱，刚把卜宪玉领到家里的时候，沈明还觉得这孩子挺文静，直到几天之后，她和家里人混熟了，特别是了解了沈明的性格之后就肆无忌惮了。

现在正躺在沙发上吃着零食，看着电视，看的还是言情剧，是那种听着就觉得尴尬的东西。

倒不是说三观不正，主要是太老套了，用着几十年前的套路，用着烂大街的场景音乐，四十岁的大叔阿姨演着青春校园故事，这种东西多看一秒对沈明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你就陪我看会嘛~，以前都是爸爸陪我看的。”如果不是卜宪玉抱着沈明的胳膊，沈明早跑了。

“你一天天这么闲，你寒假都没有作业吗？”沈明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自己必须要反击。

“我都做完了。”

“拿过来让我看看，你都做对了没有。”

卜宪玉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掏出了几个小册子，递到了沈明手里，小册子很新，沈明翻开后看了几眼，逐渐皱起眉头。

“引力常量是多少？”

“6.754×10-11N·m2/kg2”

“四氧化三铁俗称？”

“磁铁。”卜宪玉回答的很迅速。

“你今年上初二了？”沈明将练习册合上询问到。

“嗯。”

“你几年几岁了？”

“十三。”卜宪玉低着头，声音低到沈明几乎听不见。

“十三岁一米二？”沈明最开始见到卜宪玉的时候以为她只有七八岁，没想到她已经十三岁了。

“我六岁的时候生了一场病，之后就长不高了。”卜宪玉很平静的回答道。

沈明沉默了一下，劝慰道：“长不大没什么不好的，只要你努力学习，依旧可以成为了不起的人。”

沈明并没有说治疗的话，现代医学，能治早就治了，到现在还没有治疗，只能说条件不允许，又不是要人命的绝症，犯不着以透支身体的代价去冒险。

“我困了，回房间睡会。”卜宪玉显然没了看电视的兴致，抱起沙发上一个玩偶回房间去了。

沈明坐在客厅冷静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问一问江继才，沈明走到走楼顶花园里，看着山下城市繁华的景色，打通了江继才的电话。

“喂，你今天怎么有空主动找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电话那边声音似乎很嘈杂，但是江继才似乎很闲的样子。

“卜宪玉的事，你为什么要隐瞒我。”沈明懒得和江继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我可没有隐瞒你！是你自己没问我，你要是问了，我肯定给你说……”

卜宪玉当时感染了一种病毒，本就体质偏弱的她病的很重，身体受创严重，甚至个别器官出现了衰弱的倾向，虽然最后保住了性命，但也落下了病根，从此停止了发育。

外表看似年轻，身体却已经衰老了，如果使用激素是可以治疗表象的，但是有可能引发早衰，最终没有冒险。

“零号试剂呢，也没有作用吗？”

“能问出这个问题，说明你对零号试剂理解有误，零号试剂的原理是延缓衰老，而不是逆转衰老。你的身体透支的也很严重，这些都是补不回来的。零号试剂在你身上效果很差。”江继才给沈明泼了盆冷水。

“不过零号试剂在她身上确实起到了一些作用，治愈了器官的损伤，但是她的生长更缓慢了，她可能一辈子都长不大，容貌固定在现在的样子，直到某一天突然暴毙。”

似是察觉到了沈明的情绪有些伤感，江继才安慰道：“你先别为她伤心。”

沈明心里以为还有希望，怎料江继才说到：“到时候你也会是这么死的。”

沈明深吸了一口气：“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长生不老不是永生不死，你不会真以为人类真的已经勘破生死了吧？”

听了江继才的话，沈明冷静的思考了一下，发现自己之前想的确实有些过于简单了，生死哪是那么容易逆转的。

“最近到处都很忙，你的假期可能要提前结束了，养好身体，病秧子可完成不了任务……”后面的全是废话，沈明直接挂断了电话。

“沈先生，老爷子找你。”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声音将沈明吓了一跳。

“王婶，老爷子有说是什么事吗？”

“好像是抽签。”

抽签是沈家过年时的惯例，一家人中抽出两个人去配老太爷过年，其他人一起过年，有助于培养家人之间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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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房间里没有窗子，看不到外面热闹的景象。

“小明、小雪，委屈你们两个了，大过年的陪我们待在这不见天日的小房子里。”太爷爷声音沙哑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