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们所交谈的话语,赵欢更加满心戚戚起来,她觉得自己就像案板上待宰的鱼,自知死到临头也无能为力。
只是那抬辇士们却是脚步匆匆,肩着步辇离玄都园中办宴的补天池越来越近了。
他们窜过的人流也越来越密集,然后在一片缤纷绚丽的衣袂婆娑中他们停了下来。
补天池就在眼前了,他们低声提醒着赵欢。
临到此刻,赵欢反倒是平静下来了,又不能跑又不能逃,光是想诸多的担忧也只是徒增苦恼罢了,而且也不一定会与那些人能碰上,她安慰自己。
结果她刚被搀下步辇。
谈笑嬉戏的女眷们正如春光明媚时一片花团锦簇、争奇斗艳的花色好景,赵欢一眼望去各个都打扮得和神仙妃子一般华美俏丽,其中那几个熟悉的面容格外显眼。
赵欢马上就看到了三三两两,好几个老熟人。
嗟夫!她真倒霉啊。
这凑巧得赵欢都无语凝噎了,她慌忙地马上侧过头去,试图遮掩自己的脸。
但是现在已是为时过晚矣。
在众人得圣令只许步行到补天池时,她乘太后步辇被御送这番高调行径早就引得人们纷纷侧目而视了。
“赵欢!你看,那个人是不是赵欢!”
其中有人娇声惊喊。
“不是吧,怎么可能是她,她现在不是在那种地方伺候男人吗......”
未经世事的少女们都还羞于把瓦舍这样污秽的地方挂在嘴边。
“真的假的?”
“真的,我听我兄长说过他在那真的看到赵欢了,谁会邀她来赴宴啊。”
少女们簇拥在一起窃窃私语,显然是对她这几年的过往了如指掌。
赵欢对这样的说道早就习以为常了,毕竟那些男人们口中所说的,比这些话过分恶心多了。她现在反而是对没有人认出她来很是庆幸。
赵欢长舒了一口气。
却不料不知从哪突然蹿出一个白头粉面的太监来。
他尖着嗓音大声喊道。
“长禧公主!太后诏你觐见!”
长禧公主。
赵欢之前的封号。
这话一出,就像一滴水溅入了沸油锅中,瞬间人群像是蜩螗沸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