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打电话才知道,他们已经把房挂出去了。”
我在一边听得百无聊赖,想把她电话掐掉,但又一想,这也是她的个人因缘,只能由着她随缘应付了。
那边说完,一一开口了:“好吧,那你是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建议么?”
电话那边跟炸雷似的:“啊!我就是要控诉那个渣男!你看,你当初跟严钧那么好,结果呢?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不禁叹了一口气,不过转念一想,又打起精神,想看一一会怎么回答她。
“事儿都过去了,我都看开了,以后不要再提。”
对面沉默了片刻,语气平稳了很多:“这段时间你真是越来越佛系了,你换了工作之后,我觉得你变了好多,好像你都不会生气了。”
“我现在是个坚定的因果律支持者,我相信,一切都有因果,那就没什么好气的了。”
“哼。”对面哼了一声,有些泄气,似乎还有些愤怒。
“大姐,你如果是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建议,就问;如果只是想我当你的情绪垃圾桶,出门左拐哈。我忙了一天,到现在脸还没洗,我还想敷个面膜再睡呢。”
电话那边有些兴致阑珊了:“还能怎么办呢,都这样了。”
“我觉得你姐的决定没问题啊,不纠缠,过去了就放下,快刀斩乱麻,我觉得啊,她以后会好的。”
“她走了,不正遂了那对渣男渣女的心意了么,他们就正大光明在一起了?想到这我就来气!”
“你跟谁共情,就承担谁的命运。要我说啊,你还是别气了,别回头你姐都有全新的生活了,你反倒把自己气出病来,图啥?”
“没劲透了你!挂了!”
一一看了眼手机,笑了。
不过她没有急着放下手机,而是看着黑掉的屏幕发呆,还开始自言自语:“听起来这姐夫新找的对象也不太靠谱啊,要不让她跟她姐夫说两句提醒一下?”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显出身形来抽走她的手机,一边幽幽地说:“跟你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
然后我就听到了一声响亮到足以把我送走的惊呼。
“师父!”
我伸手揉了揉刚刚受到摧残的耳朵,皱眉看着她。
她一脸惊讶,眼睛瞪得老大:“从哪儿出现的……你,你,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你电话响的时候。”
她还有些惊魂未定,拍着自己的胸口,回神后颇是嗔怪地看着我说:“师父,你下次要来能不能先提前通知我一下呀。这样突然出现,我这个小空间显得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了!”
她低头把床单抚平,嘴里还在念叨:“镜哥就没这样吓过我……”
然后她忽然转过来坐直身子,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笑意。
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她憨憨一笑:“没什么。”
然后又正色道:“其实你们上次去找江大夫,我就知道你们的神通了。后来,你又带我看了小希的影像资料,那些资料……这世上还有什么隐私,哎。”
她又信誓旦旦地说:“我是做过心理建设的!估计特勤部我的档案里,也有很多我自己不堪回首的内容。不过后来我有点想开了,特勤部接触的个案数量巨大,估计师父你们都习惯了,也不会当回事。”
我:“确实,看得太多,都跟看电影似的。”
“但是师父,你现在突然出现,对我冲击很大,我刚刚一瞬间突然有要搬家的冲动……但是又想到这是没用的,好无语。”
我认真道歉:“对不起,不该这么吓你。要不你搬家吧,这样你的住址就刷新了,我就找不到你了。”
她半眯上眼看着我:“师父,你在唬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