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挂的我立刻下线，在这个问题上，直接温柔不太适用。

我飞速敲击键盘。

答：“不能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有什么错？”

“这样的痛苦，有什么掩饰或伪装的必要？这是常识。如果你直接问，我想没有人会否认这一点。”

“难道你真的觉得，他们一点也不在意重病亲人自身的感受吗？”

“说鱼没有痛觉，说猫狗没有快感，是所有人都这么说，还是有什么所谓权威，先站出来这么说的？”

“你真的相信，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吗？我倒是看到很多人，觉得鱼是有痛觉的，也觉得猫狗交配时，是有快感的。”

“我甚至看到很多人，非常尊重这些动物的生命，还很注意保障它们的生活质量。”

“难道虚伪就是全部吗？”

对面说话了。

问：“但是很多猫狗被送去绝育，就是它们的主人做的，还打着关爱它们的名义。”

“他们自己没有真正认真思考过，那个观点到底是客观事实，还是只是一个未被证实的假设，他们就那么去做了，只是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

“他们做出一副慈爱的模样，不过是想得到外界的夸赞罢了，这样能让他们自我感觉更好。”

……

答：“你怎知他们真是这么想的？”

“是，你是比你口中那些盲目的人思考得多一点。但你看到的那些人，他们也许精力在别的地方，并没有产生你那样的思考。”

“我有点好奇，你在意猫狗的感受，为什么首先控诉的不是那些虐猫虐狗的人，而是很喜爱它们的人呢？”

问：“因为他们虽然凶残，但起码直白，诚实。”

……

答：“所以在你眼里，跟虚伪相比，杀戮竟然是美德了？”

问：“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诚实比虚伪更好。”

答：“诚实当然比虚伪好，但至少这次谈话中，我从你身上感受到的第一个点，不是诚实，而是对外界的一切满满的恶意。”

“你看不惯那些丑恶，看不惯那些虚伪，你甚至把虚伪这个罪名安在所有人身上，无差别攻击，但是归根结底，你也是人。”

“你一定是哪里不如意，才会对所有人无差别抱有这么大的恶意。你对虚伪的批判，何尝不是在宣泄自己的不如意。”

“你宣泄自己的不如意，却不直说自己的惨状，反倒假借虚伪这个名头，站在道德的高地，纵情批判。”

“你这不是虚伪？”

“你又在高贵什么？”

对面没说话，我继续输出。

答：“我不知道你都经历过什么，可能你现在因为某些原因，正待在自己人生的谷底。”

“可能此刻，你仍然对人性非常失望；可能你甚至觉得，对这个世界都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