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炎继承了父亲的颜色,金色,而冥月不太好说,母亲是据说是因为血统问题,是异瞳,左眼是紫色的,右眼是红色的。
冥月似乎继承了母亲的左眼,紫色。
不过眼睛色彩什么的完全没有影响张炎们的感情,因为它们代表着张炎们最亲爱的父母,不管是什么颜色,哪怕是灰尘的颜色,哪怕是干掉的血液的颜色,都没有关系,那些色彩在张炎们眼中必然是最完美的。
颜色能代表什么呢?一种无聊的嗜好罢了。
后来似乎族中出了点什么问题,好像是7岁那年?父母把张炎们留在惘语湖旁边那个小木屋里就离开了,印象已经挺淡的了。只记得他们走的时候张炎和冥月一块笑着和他们招手,然后他们也招招手就走了。不过啊,他们再也没有回来。
一年后,张炎和冥月终于迟钝的觉得有点担心。真奇怪,张炎们才8岁,为什么会有担心这种奇怪的情感呢?
于是张炎们离开了那个充满了回忆与疑问的木屋,开始满世界的寻找。
他们去了哪里呢?张炎们不知道。
直到两年之后才隐隐听到一点儿消息。他们似乎死了?
张炎很吃惊张炎当时竟然平静的可怕,而冥月也是和张炎一模一样。
张炎为什么这么平静?父母死了张炎应该伤心才对啊,为什么感到没有什么感觉呢?
真奇怪。冥月大概也在想这个吧。
尽管如此,张炎还是尽力去打听原因——要是父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也太失败了吧。
听别人说似乎是因为族长死掉了,而张炎们的母亲是那个老头子的直系子女,所以要赶回去继位,结果在半路上被同样窥视族长之位的同族给杀掉了。
然后那个情报商人对张炎们说,你们也走吧,他们是想灭掉你们这一支吧。
于是张炎面无表情的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
灭就灭吧,你们有那个本事么。
不过他们的实力实在是超乎张炎和冥月的意料,不出一周他们就把张炎们追杀的像丧家之犬。途中张炎被刺伤腹部,流了一地的血,张炎就让冥月先自己走,然后冥月似乎很诧异,站在那里一个钟头呆不拉几的看着张炎这个可以说是垂死挣扎的人?
然后张炎又说了一遍,冥月就走了,不过在走的时候张炎感觉有些异样,她身上本来散发的气息是相当温和的,不过就在转身的一瞬间似乎就被一股猛烈的杀伐之气所取代,当时这股气息压得张炎差点又喷血。然后冥月转过头向张炎说再见。
张炎眨眼算是默认了。张炎已经发现了,那股杀伐之气来自她的眼睛,不过现在是血红一片,不过在张炎眼里是最华丽高贵的颜色——来自于母亲的右眼。
然后张炎就昏过去了,不过令张炎意外的是张炎竟然能够再度拥有意识,真令张炎意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撞狗屎运还是体质训练起了效果,反正没死是好事。
张炎顺着那个熟悉的气息往前走,不过张炎竟感觉到了一丝不安,那群该死的蝼蚁,他们的气息令张炎作呕啊。
最终气息到了尽头,但是此时的气息充满了腐朽,迎接张炎的也不是红色或紫色的眼睛,而是类似于死不瞑目的一具躯壳。
冥月半跪着,双手张开,脸上的怜悯之色体现的惟妙惟肖。一柄沾满血污的匕首自她纤细的颈部穿过,不过血污已经变成黑红色血块,看样子时间不短了。
张炎看着冥月,心中再次起浪。
你们杀死了张炎的妹妹,那么张炎便要你们堕入万劫不复之地。张炎轻轻地说。
张炎用手去将冥月的眼睛闭上,但是在张炎碰到她的瞬间张炎感到头骤然一痛。
似乎是灵魂受创了?张炎想要抵抗,却发现根本不成功,因为那个灵魂与张炎的灵魂有着惊人的契合度。于是张炎任凭那个灵魂进入张炎的身体。
你是冥月吗?张炎对那个灵魂轻轻的问。
是啊,姐姐。让妹妹与你共享一个身体,好吗?张炎要带领姐姐去复仇,没有一个像样的身体可不行呢。在张炎眼里,一起都是肮脏的,除了你,张炎最亲爱的姐姐。
好的。张炎轻轻勾起唇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张炎能清楚感受到妹妹性格的转变,这大概就是唤醒红瞳的代价吧。不过没关系,月,你永远都是张炎的好妹妹。现在,你是张炎的唯一了。
就算再怎么变化,再如何变得罪恶,再如何丑陋,月不永远是张炎唯一的妹妹吗?
身为姐姐,做这一些去保护自己的妹妹,无罪哦。
没问题啊,月。你是张炎的妹妹,张炎们的心,不是永远连在一起的吗?
这就好了。谢谢啊,姐姐,感谢你让张炎还有一样东西可以依靠。
张炎感受着月传来的意念,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谢谢?好见外的称呼呐。
现在,张炎要毁灭一些没用的东西。逸,借张炎身体用一下。
一股淡淡的黑炎无声无息的包裹了月的尸体,像是黑色的浪花在易碎的泡沫上留下一道道撕裂般的痕迹。
无数的墨黑色触手舔舐这那块易碎的、已经丧失一切意义的泡沫。
天上无尽的黑洞已经在不知什么时候,被无数道金色的光柱所撕裂、碾碎。当黑洞消失之时,一抹淡淡的阳光洒在黑色长发少女的脸上。
默默地,少女转过头,对着背后笑了一下。
宛如受到阳光眷顾的金色合欢,接受着神的恩赐的凡人一般。
什么词可以形容呢?绚烂,耀眼。
你们,准备好了吗?
那一抹淡淡的微笑始终挂在合欢的面庞上,莞尔倾城。
其实,真正的死神在笑,她一直在笑,那抹阳光般的微笑,没有消失过。从来没有。
而旁边,那易碎的、丧失一切意义的泡沫,完完整整的在这阳光的审判下。
终是,泯灭了。
呐,这可真是一块好地方。
骨逸环顾四周,望着周围的尸骸,血迹还有已经残破不堪的破弓败戟,轻轻眯起眼睛,精致的脸庞上一道满意的神色浮现而出。
够黑暗,够血腥,当然,唯一的不足是这里还能有阳光。
像张炎们这种悲哀的生物就应该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腐朽的苟且偷生不是么。
踏、踏……
骨逸行走在这片黑暗的土地上,周围很静,脚步声清晰可闻。面庞上璀璨的阳光照亮她精致的脸颊,包裹在一片辉煌之中。就好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在巡视自己的领土。
那是?
骨逸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看到了什么?
一片白色的物体呢。
轻轻走过去,用手翻转过来,冰冷的触感令骨逸微微扬起嘴角。这种触感和温度,她很喜欢。
那是一个女孩,苍白的头发披散在地上微微显得凌乱,一对苍白的眸子混沌显而易见,却像是因为某种执念,伤痕密布的右臂直勾勾的伸了出去好像想要抓住什么。
再看她的身体,一袭白裙早已丧失了纯净的本质,肮脏的灰色杠子,冰冷的黑红血迹,还有被划破的,却因为已经没有血液的惨白肉体。
绚烂的杰作,可惜和张炎还有好大好大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