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缓缓走出个白发老人。
谭梦定睛一看,正是疯老头。
他一身整洁的深色布衫,容貌看上去约有六十余岁,迈步时步伐稳健,腰杆挺得笔直,满头白发被随意披在身后。
比起不修边幅的疯子,疯老头更像是位不羁洒脱的老者。
喻过对疯老头的模样有些意外,并没有回答他的话,目光警惕。
“你不是疯子。”喻过很快做出结论。
“我们没有说你是疯子的意思。”谭梦紧接着往下说道。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疯老头警觉地眯起眼。
他看似背负双手,淡定站在祠堂门前,实际上已小心翼翼握住了一柄锋利短刃,只要外面这两人有问题,他就会迅速出手。
谭梦注意到了疯老头的动作。
“你可以放下手中兵器吗?”谭梦友善地对疯老头露出笑容,直说道:“我们只是想和你谈谈。”
上辈子,谭梦和喻过找来王家的时候,王家这片祠堂已经坍塌,在满地狼藉之中,他们看到了身受重伤且奄奄一息的疯老头。
疯老头望见找上他的不过就是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凡人,脸上不由浮现绝望。
他嘴里喃喃说着,他还没有等到归来的家里人,也还没有找到那个人,他还不想死......诸如此类的话。
那时谭梦和喻过都感觉很莫名其妙,把他当做了真疯子。
直到疯老头听见喻过叫谭梦名字,眼中瞬间迸发出惊人地光芒,拉过在找工具企图为他止血的谭梦,用尽浑身力气将一张写有地名的纸条递给了过去。
疯老头对谭梦说了三句话后,随后便气绝身亡。
“你是谭梦?”
“求求你,救出我的家人,他们还困在那里。”
“你千万不要去梦仙居……”
事实上,疯老头说的这三句话,谭梦直到上辈子死亡都没能想明白一些关键。
比如,疯老头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为什么会求她救自己家人,又为什么在最后几乎恐惧地警告她,让她不要去梦仙居?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疯老头遗言最后一句引起了谭梦的强烈好奇,她压根就没想过去梦仙居那个地方。
谭梦骨子里,约莫是带着点叛逆的,她爹娘越不让做的事,她越要去做。
此刻见到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的疯老头,谭梦感觉有什么线索隐隐浮出水面,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开始抓住。
见疯老头随着自己的话陷入紧绷状态,身上隐约透出一股危险的气息,谭梦不再犹豫,也说了三句话。
“我叫谭梦。”
“我没有恶意,如果你需要让我救人的话我可以直接答应你,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但是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让我不要去梦仙居吗?”
......
“哐当——”
随着谭梦话落,疯老头手一抖,短刃直接掉落在地。
他瞪大了眼,颤抖着手不敢置信指向谭梦:“你说你叫什么?”
谭梦这名……有什么问题?
喻过有些不解,凑近谭梦低声问她:“你和他说这么多,万一他不是好人怎么办?”
“他不是坏人。”
谭梦摇摇头,想起上辈子见到疯老头家人的时情况,眼眸中有遗憾之色闪过,又说道:“他不是仙人,也不会仙法,我们两个小年轻,还要怕他一个糟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