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荧拔剑后退,眼前炎天居高临下,“果然如此,小水荧,量你也没这个胆,幕后主使一定是她吧。”
“水荧向来不服拘束,更没人指使我做违背意愿之事,此亦我一人主使,别人全无知晓。”水荧即刻作声包揽,然身后的冯正执起那根铁撬,挨过水荧衣袂,绝然行前。
“想抓我,就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冯正抠嘴扮做鬼脸,随即往空隙处拔跃而起,瞬间便有三人飞身围追,炎天咯齿切恨。
这两人皆没有放他入眼,这般有恃无恐,到底是那幽天女子恃才傲物目中无人,才会做出这等阳奉阴违之事。
他擎身一张,黑色大氅如蝠翼展开,掌心一蓄,五指如铁爪,直击水荧颈项,水荧挑剑刺他,他更合掌勘住剑刃,顷刻剑断,阴森来袭,危机迫在眉睫。
她从袖里抽出一柄短刃,反手一划,下腰落地一掌置地,翻身一腾,得了空隙往屋内跑去,炎天眼见她消失于黑暗,而今他势在必得,绝不会让那些蝼蚁草芥再有喘息之机。
这两个就做饵食,杆一抛,他断定还有人会现身。水荧从后窗翻落进入后一户院落之中,支剑起身,抬眼只见屋脊四面站着白衣人势在围剿她。
她一刻凝眉,反手抹嘴,将短刃换到右手,应对堵截。
四人一瞬从四向逼近,她亦飞步撂剑迎击,身侧一道黑影荡剑先于她而去,眼前电光火石刀剑嘶鸣。
水荧瞬间认出来人一齐相击,两人抵背,杀得一通,虽有负伤,不下那四人皆死。
炎天负手落地,面对来人便是证实论断,对于那死去的四人,他都未置一眼,却因对方相继现身大喜过望,“秋天的蚂蚱总归不能蹦跶太久。”
寒影也未掩饰,声调清冷,执着剑凌厉对势,“终要让你失望了,白兄未免笑的早了些,以为掌控了所有,谁知早就被人拿捏在手,你恃才傲物,如今不过是别人的一枚弃子,弃子的下场,我们早就屡见不鲜。”
“寒影,事已败露,幽天众人更被你所累,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还能反转,我更要瞧瞧你如何再能狡辩!”炎天眦目甩出袖里那九尺长鞭,如巨蛇当空破天惊雷。
寒影上前只将水荧护在身后,对上炎天目光,“你觉得你上回吞下的解药真的是解百毒的鹿草吗?”隐约一笑,只见对面之人眉间掠过一丝异样。
她讥诮勾唇,“真正的鹿草,也就一二三两,如今更少了,这稀世珍宝,他们才舍不得给你用,不过是另一种毒药鬼草给你的假象。”
“可惜鬼草只能续命一段时日,你是不是最近觉得胸口隐痛,时常运气空乏,按说你这样的绝顶高手不会一点知觉都感觉不到。”
“你如何知道,谁跟你说的?”炎天嗔怒不否认亦不承认,指骨捏的咯咯作响。
“知彼不怠,更何况又是这么重要的事,诶!事先声明,你那回被人所伤,真不是我指使的,各中缘由,你们自个心里清楚。”
“我呢,只是好心提醒你,你非揪着不放是为那份功劳。即便来的不是你,黄雀犹然在后,白兄,你也该自醒了!”
此一番循循善诱,寒影瞥得炎天面色一改似有忖度,她更趁机将火磷丸掷出,引得烟雾一阵,携起水荧隐没而去。
这边街上,冯正不管内伤血逆经脉,一口淤血涌出了口,咬牙运力抡起铁撬抵挡两刃,费劲气力才干掉一人,若不是旧伤拉垮,面对那两人他决然有胜的把握,可惜现在偏是勉强招架。
十指皆伤痕道道、血迹斑斑他最后倾身一抡,只见眼前一闪,那两枚银针瞬即左右没入两人头颈,顷刻气绝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