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岩负手迈前,虽不着调,却将她的心思洞察的一清二楚,当下手袖子一撇,“走,在下这就陪你闯一回炎天院!”
寒影知此人琢磨不定,想不通他如此举动,竟然主动替她解决麻烦,或许是自己先入为主,将他当成敌人,或许他没那么坏。
冥岩即刻而走,身后寒影迟迟未动,他转而提醒,“还不走吗?”
她一愣继而兜转跟进,却不见身前他嘴角一勾,眼波流转诡计多端。
两人到了炎天院中,侍从见是此两人,便恭敬引入内堂。
两人小等片刻,不下炎天步来,脸色苍白眼底暗隐血丝,显是元气大伤。
他告手道:“冥岩公子。”
“嗯,伤势如何?”冥岩问。
“今已无碍,多亏公子拿来的解药,余毒已清。”
“甚好。”
冥岩左右一瞧,目光定在旁边寒影身上,手指往后一搁即指向她,“她这会过来向你道歉。这件事也不是她能预估。你们双方都有错,不若大事化小,双方都不必追究过错。”
“阁主又最是厌弃阁中成员相互暗害,如此各退一步,你们可否答应?”
“属下认同。”寒影即刻回答。
“属下亦认同。”炎天虽心有不甘,却不好发作,眼见寒影跟着冥岩前来,想必寒影早就暗自周旋了一切,冥岩又这般说辞,不好死磕,一切留待以后,便低声认同。
回去的路上,寒影默不作声,随其身后,前边是岔路,只低声道:“方才多谢公子相助,属下当是有惊无险。”
“好啊,那你想怎么谢我?”冥岩驻足转身,含笑烟笼。
寒影不好推诿,此回他既然爽朗相助,自个只好爽快应道:“前日我才闻有一好酒佳肴的去处,明日酉时日入,不若就请公子移步秋水湖彩云居。”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晩夕,桓冲闻得推门之声,即见来人,却是脸色一惊,“怎么是你?”
来人轻微一笑,负手说道:“阁下,如是我闻,当真丰姿挺拔,气宇不凡。”
桓冲腹诽暗疑,表面不动声色,却而狐疑道:“姑娘,又是何人?”
寒影笑,“我是她主事,她今日恐怕不能前来。”
“哦,原来是寒影姑娘,百闻不如一见。姑娘既然来了,那不若坐下与桓某品茗一杯吗?”他恭谦有度,始终含着薄笑,更示意寒影落座。
寒影摆手莞尔,“看来她对你说起过我啊。我在旁边水月包厢宴请客人,只是顺带过来问候一声。”
“她怎么了!”话虽惊讶,神情却一冷。
寒影叹声,“她没事,只是脚崴了,她很信任你,但我怕她被美色所迷,顺道过来瞅一眼,阁下不必多虑。”
“姑娘何出此言,不过是因缘际会,那天她被人追杀,身陷囹圄,在下赶巧领兵路过,她倒于我马下,只是顺带出手了。”桓冲坦言,神色磊落,摆衣坐下。
“我也不懂那些痴心誓言,你与她究竟怎么样,我可真管不了,财色为空,道法亦空,索性只是让你最后惜她一命,这也是我答应她那苦命大哥的嘱托,否则我定不会多留阁下一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