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春雷一点头,
“自然是真的,不过也仅限于秋收前这些天,我爷爷说了,也就是这些时日,麻雀偷吃得多,长得也最为肥美,当然了,也是最招人恨的。
等过了这个季节,咱们就收手不干了。
这麻雀啊,早就不是四害了。
虽然它们爱祸祸庄稼,可也吃虫子,稍微捉一点解解恨,顺便挣点小钱是可以,可要是像五八年除四害时那样把它捉绝种了,那肯定是不行的。
到时候,就该虫子来祸祸庄稼了!”
这一点,郝春雷是挺佩服自家爷爷的高瞻远瞩的。
别看他老人家只是农村一个普通的老人,有的时候,很多事情看得却是非常透彻。
而他,且有得学呢。
“行,那就听咱爷爷的!”
好么,这一有钱赚,杨铁蛋嘴里原先的奎爷爷,变成了现在的咱爷爷。
这脸皮厚得,郝春雷自叹弗如。
不过,可杨铁蛋可不管他是怎么想的,他已经在盘算着,该找哪些人当他的帮手了。
一百五十只,一毛一只,那就是十五块钱了。
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好活儿,他决定了,今天下午就去干,一天都不能浪费喽。
离秋收,撑死也只有十天了。
一天十五块,十天就是一百五。
除了要分给那些小伙伴儿的,他至少能得上一百块钱上下。
光这一个活儿,就能抵得上他之前偷摸捉鱼至少一两个月的了。
一想到这,他浑身都是劲儿。
郝春雷自然也挣钱,只是挣得并不算多。
如果按一百五十只一天计算,他每天的毛利净得五分钱一只,也就是七块五一天。
吃中饭时,郝春雷曾经跟家里人说过,这麻雀的收益他准备这么分,当时妹妹郝春晓就有些不解,她认为这件事情上,她哥亏了。
她觉得,在麻雀这个单独的生意上,她哥就有些吃力不讨好。
就那杨铁蛋,玩着玩着就把麻雀抓了,然后什么都不用干,卖麻雀的钱,他挣三分之二。而郝春雷呢,干了那么多活儿,既要把麻雀做成美食,还要负责卖,就只收三成三的钱,不光是划得来划不来的事情了,这简直就是吃大亏了。
郝春雷当时听了,点点头,说道,
“确实,如果单看麻雀这个,晓晓说得挺对的,我真的是有些吃力不讨好了。
但是晓晓啊,咱们看事情不能只看点,还要看面。”
“点?面?”
郝春晓有些不懂。
于是郝春雷就问她,
“我就问你一句,现在离秋收还有几天?”
郝春晓:“最多十天吧!”
郝春雷就跟她解释,
“只有十天的一个小生意,吃点亏就吃点亏了,再说了,你哥又不傻,像宰杀褪毛那个活儿太麻烦了,我回头就能给推出去了。
就像你说的,也不能让杨铁蛋他们轻轻松松就把钱挣了不是?
到时候啊,我们这边只负责把把已经处理好的麻雀做成成品,然后往那个何叔手里一送,收钱就行了。
这样一想,你会不会觉得舒服点?”
“这样啊,那倒还行。”
郝春晓点点头,只是她那秀气的眉还是皱着,
“不过我还是觉得哥你有些吃亏了。
你想啊,这叫花雀的秘方是咱爷爷的,那卖东西的门路是哥你找的,凭什么大头让人家给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