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的北平本应该天清气爽,可今晚却是个例外,浓云密不透风,把星月挡的彻底。
天上黑压压一片,地上不见一丝光亮,让人走在路上心发毛。
“兄弟,大半夜的咋不回家啊?”
“美女,这大晚上的,跟你对象上公园儿野战来了?”
蓟门烟树公园深处。
朱亚纹护在潘钰彤身前,紧张的看着这六个嬉皮笑脸的流氓。
本来他是想给暧昧对象整点儿浪漫惊喜,这下可好,全他妈成浪荡惊吓了。
环顾一下形势,朱亚纹喉头艰难的涌动几下,“几位大哥,缺钱好说,我身上有两百,算是请大哥们喝酒了。”
领头的秃头胖子眉头一皱,“我是那抢钱的人?”
朱亚纹稍稍松了口气。
“我瞅你对象长的挺水灵啊。”
秃头胖子看着惊恐万分,泫然欲泣的潘钰彤淫笑道:“美女,跟哥钻小树林儿去啊?”
瞧着逐渐逼近的胖子,血液涌上朱亚纹的大脑,肾上腺素也开始急速飙升。
操你丫的!跟这帮狗娘养的拼了!
“陈胖子,你也太操蛋了,打劫俩学生你他妈臊不臊啊。”
就在朱亚纹要鱼死网破之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波澜不惊的声音。
那胖子听闻勃然大怒,“谁啊!谁他妈说你凯爷!”
脚步声愈发近,拎着一袋子药的古震鳞自黑暗中显出身形。
朱亚纹脸色一喜,“鳞哥!”
那胖子脸色一绿,“鳞爷?”
这张脸胖子可太熟悉了,练家子,下手极其狠辣。
之前他们哥几个在风情园充当绿林好汉,结果踩到古震鳞这位硬点子,被他赤手空拳给打医院去住了一个礼拜。
至今回想起来,还感觉裤裆隐隐作痛。
胖子态度大变,谄媚的陪着笑,“鳞爷,我让您膈应了吗?如果是,我立马就走!”
古震鳞从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拿一根叼在嘴里点上,“很他妈膈应。”
“好嘞鳞爷!我这就走!您有事儿招呼小胖,小胖随叫随到!”胖子手一挥,就要带人开溜。
“等会儿。”
胖子身形一僵,脸皮抽搐的回过头去,只见古震鳞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小胖,先借俩钱儿花花。”
“……”
“彤彤,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古震鳞,我大哥!”
几个地痞流氓跑掉,劫后余生的朱亚纹傲然给潘钰彤介绍着。
他和古震鳞相识于潘家园,本来只是去古文市场见见世面,结果被人下了套,几毛钱一斤的核桃愣是被说成公子帽,张口就是五百一对儿。
最后还是在潘家园拍戏的古震鳞瞧他可怜,讲了些道理,动了些拳脚才给摆平。
打那以后朱亚纹就一口一个鳞哥的叫着,不是大哥也成哥了。
看着叼烟点钱的古震鳞,潘钰彤发白的脸颊这才转了红,软软的小声说道:“谢谢鳞哥。”
刚才那个救场,实在是太帅了。
说话,动作,还有古震鳞从黑暗中走出来那一刻,就好像在拍一部黑帮大片!
“鳞哥,今儿晚上我请客,咱去蓟门里吃串串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