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慕老找我有什么事？”边驰顺势坐在老人的对面。

此刻已是黄昏时分，他得抓紧时间出去找个住处，度过今晚。

根据这两天被提前的梦境，他现在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犯困。

“小友，难道没有什么事就不能找你吗？就当是唠嗑唠嗑。”

慕凡清笑呵呵地抓起果盘里一枚的琥珀色果子，递给了边驰。

“......”

边驰无言，宝果芬芳扑鼻，他一口咬了下去。

甘甜的晶莹汁液顺着喉咙滑落，瞬间一股暖流翻涌，融入了整个身体。

滋滋。

一股漆黑的雾气在边驰身上蒸腾，缥缈上升，在空中湮散为虚无。

边驰不由吃了一惊，“这果子...竟然连我都难以解决的异化都轻松消除了！”

只是这一枚宝果，他身上残余的异化都几乎消除殆尽了，堪称神迹。

不过，他还是面色狐疑看着对面笑呵呵的老头子。

“你不会只是请我来吃果子那么简单吧？”

然而慕凡清并没有回答他，满脸皱纹纵横，似笑非笑。

“这个表情...坏了！”

边驰连忙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余额，表情一阵抽搐，肉痛不已。

他白了对面一眼，“我就知道你个坏老头子没安好心。”

“此言差矣。”

慕凡清站起，枯黄树叶飘落在他头上，这个垂暮的老人已经走到了与这个夏天截然不同的季节。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你得到一样东西，就要付出等样的代价，万事皆如此，你现在吃了我的果子，只需要支付50万的价码，但从此以后不必担心我会因此向你索取什么...”

边驰瞬间沉默了，“你说得对，是我的眼光狭隘了。”

“还记得当初武试你我之间的约定吗？”慕凡清说道。

“自然记得。”边驰点点头。

武试的时间并不是很遥远，他经历那些事情仍然历历在目，怎么可能会遗忘呢？

“你记得就好。”

慕凡清摊开干瘦如柴的手掌，一柄生锈斑驳的铁锹凭空出现在了他手中。

就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湖水，这里的时间波动激荡。

树叶漫天飞舞，却停在了半空，就像是定格的相片，老人与少年，授予与接纳，仿佛老时代与新时代的辉煌交接在这小小的石桌上完成了。

边驰有些惊了，“不是说等到我成神之后，再给我吗？”

“我的‘时间’即将走到终点了。”

慕凡清，他的眼睛浑浊得像是黄河之水。

时间即将到终点？

边驰疑惑地打量一下这位苍颜老人，发现慕凡清的气息虽然隐秘莫测，强盛至极。

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颓败，岁月加速在他身上铭刻死亡，直至时间的终点。

“好吧。”

边驰郑重其事地收下了这件意义非凡的神器，“我会好好待它的。”

“这件神器名为‘尘岁’，它很特殊，以你现在的实力还没有办法驱使它...不过平时也能用来种花除草、挖坑植树，也很实用...”

慕凡清声音沙哑，语速却很慢，就像是在跟一位同生共死的老战友告别。

边驰就这么拿着‘尘岁’静静站立，没有说话，透过树荫的斑驳夕阳渐渐沉下，黑夜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