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醒过来的时候，随意脑袋昏昏沉沉。

他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脚下，一名青年脸贴着冰凉的地面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躺地上睡觉会着凉的。”

随意蹲下身扶起青年，青年朝下的脸微转，映入他眼中。

顿时，随意僵在原地。

倒地的青年七窍流血，身体一片冰凉。

而更让随意在意的是，青年的面目和衣着让他有种异样的熟悉……

不，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必须尽快打急救电话，说不定这人还有救。

我手机还放在神庙的长椅上——

随意立即放下青年，起身跑向神庙的大门。

“你不能过去！”一名女子闪现身前，挡住了随意的去路。

又是她？

随意愣了一霎。

“让开，只要及时拨打急救电话，说不定他还有救。”

“你已经死了。”女子淡淡道。

随意无心听女子说话，避开女子向神庙跑去，却望见前面有一道奇怪的光幕。

没有丝毫犹豫，他迎头撞向光幕。

“啊——”

痛苦的惨叫骤然响起，随意连退了好几步，不可置信的望着那道半是透明的光幕。

“这是什么东西？”

刚穿过光幕，他的手掌就像水汽一样蒸发，身体跟手掌的联系感也失去。

他抬起受创的右手，愕然发现失去的手掌正在由一些七彩的光芒缓缓凝聚，由虚幻变得真实。

不只手掌，他的身体也萦着辉光，跟那名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女子一样。

随意脑子一片凌乱。

他目光四顾，这才发现之前的光幕就是昨晚所见的那个圆形光罩。

只是此刻，这光罩的面积小了许多，堪堪罩住神庙广场几十平米的地方。

光罩内外的风景，依然如同两个世界。

“你的身体已经死去。”

那黑发黑瞳的神秘女子走到倒地青年身边，将青年身体翻转，正面朝上。

“你连自己的身体都认不出？”

随意脑子一片乱麻，目光在那张异样熟悉的脸上逡巡许久，许久才从口中挤出一句话。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白石山神作为此地的守护神，已经走到最终的时刻。它消散所遗留的部分力量，以神灵遗泽的形式融入你的身体，让你成功觉醒晋阶。”

“你是说，是那时的那道光害死了我？”随意脑中闪现飞掠而至的那一抹流光。

“那是神灵的遗泽，对你并无害处。只是神灵遗泽增强了你的精神力量，致使你的精神与身体不再契合。你的身体失去了主导的精神意识，因而死去。”

“精神力量，意识，身体……怎么感觉跟那些荒诞的灵魂传说一样？”

“就像是智能电子设备的软件突然升级，而硬件不足以支撑软件运行所导致的——”

“死机？”随意嘴角抽搐，脱口而出。

他抿着嘴，望着地面上自己的身体。“能把软件降级到原来的版本吗？”

“我做不到。”

“谁能做到？”

“祂能做到。可是祂已经离开了。”

“祂？”随意眉头皱起。

此时的他已经确定，女子说的是一种前所未闻的语言，但不知为何自己就是能听懂。

而女子口中所陈述的那个TA，分明就是用以指代神灵的那个祂。

“你是说……神灵？”随意仍旧不敢置信。

“古时的人将雷电和火焰当做神灵崇拜，你可以否认神灵的存在，却不能否认雷电与火焰的存在。”

女子平静道。

“我所说的祂，就是一位被生灵当做神灵崇拜的存在。你可以说祂不是神灵，却不能说祂不存在。”

一位被当做神灵崇拜，又有着神灵一般超然力量的存在，那不就是传说中的神灵？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神灵？难道那些久远的神话传说都是真的？

冲击性的事实，让随意脑袋一片混乱。

“时间不多，我们也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