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进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叙述给赵煜,赵煜这才知道原来刚才皇甫嵩也在郭女的营帐之外,看来那小眼睛男人应该就是与皇甫嵩一起到的,只是不知道他劝慰自己的话究竟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皇甫将军的意思。
如果是他自己的意思也就罢了,这样草菅人命的人自己以后注意点离远点就行。
如果是皇甫嵩的意思......
赵煜揉了揉自己有些被冻僵的脸蛋,有些痛苦。
乐进将披风披在赵煜的背后,贴心的为赵煜系好带子,这才开口劝慰道:“主公莫要忧心,郭女并非无药可治!”
赵煜猛地瞪大了双眼,双手掐住乐进的肩膀,惊问道:“你有法子?!”
乐进摇了摇头,感受到赵煜的手劲儿越来越大,赶忙解释道:“若郭女能撑到洛阳,那定有办法医治!小人早就听闻洛阳神医多,既然多,那定然有办法医治!”
赵煜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之前只顾着思考自己该怎么医治郭女,却忘记了这世界上除了他还有别的大夫。
“我们何时回洛阳?”
赵煜也是着急,竟问此时还是大头兵的乐进何时回城。
乐进自然是不知道此类军机的,但是乐进知道,在赵煜盘算完剩余军粮及缴获物资之前是一定不会拔营的。
赵煜这才反应过来,何时回洛阳最基本的条件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既然如此,那就事不宜迟。
“传辎重营军候和他的两位账房带着账簿来见我!”
赵煜匆匆地说完,疾步向着自己的营帐走去,既然着急着回洛阳,那就先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
不多时,乐进带着面色平静的三人走入了赵煜的营帐,为首的辎重营军候一副十分得意的嘴脸,进了帐只是随意地一拱手就算是施了礼了,身后跟着的两名账房也是有样学样的随意拱了拱手。
站在赵煜身后的许小丑双眼一眯就欲出声呵斥,但是却被赵煜拦住了,这三人如此嚣张,自然是有人家嚣张的道理,且听一听三人嚣张的道理再说呵斥不呵斥。
“账簿对的如何了?”
赵煜坐在帐中,开口询问。
“好说,早已核对完成了,只待军司马画押用印之后即可上交。”
辎重营军候大大咧咧的回答道,甚至有些逼迫赵煜画押用印的意味在其中。
“且将账簿拿来,我一一核对之后再画押用印也不迟。”
赵煜依然十分淡定,哪怕是面对辎重营的军候如此的挑衅,也未激起赵煜的怒火。
着急回洛阳,不得不耐着性子早日完成这查验的工作。
“怕是这账簿给了军司马,军司马也核对不上数目。”
辎重营军候十分自然地说出这句话,完全不想把账簿递交至赵煜处。
“这是何道理?今日清晨我已将话说的很清楚,若账目不对,你三人人头落地!我身为军司马,连查看账簿的权力都没有吗?”
赵煜还是未生气,眯着眼睛问三人。
乐进手往腰上摸去,却发现还未领军械,此时的腰间空空如也,并没有腰刀在身,否则乐进早就一刀下去砍了这对自己主公无礼的家伙。
“道理难道军司马还不清楚吗?”
辎重营的军候学着赵煜眯了眯眼睛,接着上前几步,语调突然变的慷慨激昂起来。
“我可是亲眼看到军司马从战利品营帐之中取走了一杆敌将所用的虎头枪,若我账簿上记了这虎头枪,清点时却未找到这虎头枪,难道我三人的人头就如此因军候的贪墨而落地吗?”
赵煜沉默,仔细想了想,辎重营的军司马说的也对,自己从仓库拿东西未曾报备过,若是按照自己清晨所说的有一件对不上就让三人人头落地,那的确是有些欺负人了。
赵煜沉默可不代表着身边的亲兵队长和亲兵副队长沉默,许小丑冲着乐进使了个眼色,乐进冲着许小丑微微点头,许小丑便上前一步,惹得赵煜都有些疑惑的看着二人的配合。
“持枪者张民何在?”
许小丑端着身姿,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浑厚一些,不然的话就太像为皇帝传话的太监了。
“张民在此!”
张民从营帐之外缓步走进了营帐,面色阴沉的盯着嚣张三人组看了一眼,接着就单膝跪地,沉声道:“回禀军司马,您遣属下调查一事,属下已查清!”
赵煜一楞,自己好像没有交给张民什么任务,唯一交给张民的任务就是为自己扛枪,但是此时的张民手中空空如也,那虎头枪不知被放到哪去了。
但是此时明显自己不能说不知道,看着许小丑和乐进互相传递眼神,应该是这两人瞒着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根据二人的忠心程度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对自己不利的坏事!
“你查到了什么?说来听听!”
赵煜自然知道该如何将这场戏演下去,说完这句话之后甚至还冷冷的看了一眼辎重营的军候。
那军候其实是个胆小的,被赵煜几人这么一说,又被赵煜这冷淡的眼神一眼,顿时双股战战,几欲下跪。
辎重营军候的样子自然也落在了他身后两名账房的眼中,其中一人轻轻的叹气,大概是知道了今日之事的结果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