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道:“因为那个女孩的家长曾经在所有人面前质疑我,怀疑我的教学理念。反正就是个普通的女孩,他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仅有的一位哥哥也只是个城防卫队的小将士。
恒星教派那些不知变通的蠢货或许会为了这个人的死亡而试图抓捕我,但只要逃离了莫林城邦,我就是安全的,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跨越城邦实施抓捕。”
“他在撒谎。”派克说道。
塞尔没有多说,无论是否真的撒谎,这番话已经足够激怒他。
“兰迪怎么样了?”塞尔问道。
已经有医生围在兰迪身边为他医治,此时医生往前走了两步,说道:“兰迪身上溃烂,是因为被这个人吸收了太多的生机,虽然及时阻止了他,但之前被吸收的那些并没有恢复。这会导致他的寿命减少,身上的伤也会难以愈合。”
塞尔又看向了派克:“这种事情在沃尔城邦一般怎么判决?”
“沃尔城邦的法制讲究平等,应该让维克归还所有的生机,并且支付利息;他的身体也将会被折磨,我们会尽量寻找特征相同的折磨方法,让他的症状和兰迪相似,但更加严重。”
塞尔点了点头:“那就去做吧。等他为兰迪的事情赎罪以后,将他带到我这里来,尽量留一口气。”
派克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询问,维克已经被拉走。
而塞尔静静的等待着。
等到他受过了一遍沃尔城邦的酷刑,再审问的时候,或许会更轻松。
毕竟杀死妹妹的凶手已经受到了惩戒,他只是想知道一个真相。
派克已经让其他的人离开,继续工作,他自己和几位超凡者带着维克朝着偏僻的位置走去,或许是害怕接下来的情况太过恐怖,吓到普通的居民。
而塞尔则回到了教堂内,在最后那张长椅上坐了下来。
杜恩就守候在他的身边。
看到塞尔紧张的坐在那里,失去了往日的轻松,他让派克先处理兰迪的部分,似乎是想要拖延,不敢真的面对妹妹死亡的原因。
待在塞尔的身边这么久,杜恩知道,塞尔的一切精力都花费在追踪妹妹的死因身上;而现在这个答案突兀的即将摆在自己眼前,他又不敢面对。
异镜里的小家伙们抓着一个玻璃瓶,正在给塞尔送信。
其中一个塞尔就在异镜之内,在它们随时抬起头就能看到的地方,它们无法过去。
排除掉那位塞尔之后,还剩下两位。第一位所在的地方在它们眼中近乎变成了红色,仿佛往那个方向多移动一步的话,就会窒息。
于是只剩下最后一位。
一只全身上下只有白色的狗将它含在嘴里,朝着那位塞尔走了过去,将异镜破出一个小小的裂缝,将玻璃瓶吐了出去。
此时这位塞尔正在闭目养神。
听到玻璃瓶子和石头碰撞的叮当一声,他睁开眼睛,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玻璃瓶。
朝着已经消失的裂缝摆了摆手,他将玻璃瓶拿到了手中,拆开了上面的简易密封。
这是一封来自他的笔友华先生的信。
塞尔曾经好奇过这位笔名为华的先生究竟是什么人物,只知道他来自命运教派,似乎是一位资深超凡者。
但是调查了相关信息之后他发现,命运教派的神灵在成为超凡者之前的名字就是“华”,于是信仰命运的人很多将孩子取名为“华”。他们的孩子长大以后也自然而然的信仰命运,于是在命运教派内,名字为华的人数量不少,甚至包括了他们的教皇。
这就像是信仰白雾的人也有很多以塞尔为名一样,当他发现走在外面即使使用“塞尔”这个名字,也不会有人怀疑他就是塞尔城主的时候,他就很少使用其它的名字伪装了。
塞尔将信件拿了出来,将卷起来的纸张放平,这封信似乎比平时都长了很多。
“塞尔先生:
你好。
在之前的信件中,我已经基本上表明了我的身份,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是一名命运的使者,我信仰命运。
今天,我遇到了一件相当棘手的事情,智慧之都向我的城邦宣战了。
作为超凡世界的新人,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智慧之都斯马特城邦,我会随信附带一些有关那个城邦的情报。
斯马特的实力太过强悍,他们追求着机械和蒸汽,他们的武器不只是超凡者,面对他们,我感觉不到胜利的可能。
所以我进行了一场占卜。
我获得的启示是,事情的转机、整座城邦保全自己的希望,在我的笔友,也就是你那里。
我不清楚应该祈求什么样的帮助,也不知道你有什么特殊,冒昧来信请原谅我的鲁莽,并为我提供建议。
感谢你的帮助。”
这封信的字迹越来越乱,看到最后语句都似乎有些问题,可以想象华在书写的时候情况相当紧急。
他将这封信后面的东西拿了出来,那是几页纸,似乎是从一本书上撕了下来,塞进了这个小小的瓶子。
上面写着与智慧之都有关的情报。
智慧之都斯马特,信奉着“学识·智者”,无论是在科技、人文领域都站在世界前列,属于最顶级的城邦之一,甚至对异镜、对天国都有所研究。
“智者教派。”他沉浮的重复的念了几遍这个名称。
他还记得从那个杀死比莉的凶手身上掉落的圣典。
那个人和维克似乎都是这个教派的人。
再等一等,如果维克杀害比莉是由于私人的原因,他会自己出手,为那位回答了他许多疑问的智慧教派老者解决问题。
如果针对比莉的行为是由于整个教派的理念或者指派,他的应对方式则会有所不同!
派克的速度很快。
看完这封信,将它整齐的收好,塞尔看到派克拖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的衣服变得破烂,身上有一股破败和腐烂的气息。
塞尔已经难以辨认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