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盛却是挥挥手,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淡淡地开了口:“别废话,红娘子,给爷脱!”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边,罗云逸的笑容僵在脸上,仿佛被冰封了一般。大厅内的气氛也突然变得紧张,就像是冬日的湖面,一触即破。
这时,杜朗站了起来,端着酒杯,嘴角挂着笑意:“苗大人,红娘子卖艺不卖身,您是知道的。这不,我给您斟满酒,算是代她向您道歉,我先干为敬!”
话音未落,他已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苗盛却是把脚搁在桌上,斜眼瞧着杜朗,语气冷冷的:“你算哪根葱?”他问。
杜朗连忙自报家门:“小的杜朗,府衙的仓使令。”
他话还没说完,苗盛已经不耐烦地抓起酒杯,猛地朝杜朗额头砸去,这下子可好,杜朗应声而倒,额头血流如注。
大厅里鸦雀无声,静得能听见针落。
苗盛却是不慌不忙,眼皮都不抬一下,轻描淡写地说:“你不是喜欢喝酒吗?那就把这杯子也给吞了!”
杜朗疼得在地上打滚,一脸的迷茫无助,他看向罗云逸,仿佛在寻求援助。
而红娘子此时眼眸含泪,胸脯起伏,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让人心生怜惜。
罗云逸怒气冲冲地瞪着杜朗,突然间手一扬,酒杯脱手而出,正中杜朗胸前,他大声斥责:“你这家伙,连自己几斤几两都搞不清,还敢在苗大人面前献丑?快滚!”杜朗连滚带爬地消失在门口。
罗云逸瞬间收起怒容,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转头看向红娘子,打趣地说:“红娘子啊,苗大人这么赏识你,你可要好好表现哦,难道还怕苗大人亏待你?”
红娘子一时语塞,心里明白,自己这平阳城第一花魁的名号,不过是金玉其外,比她美的不在少数,她之所以能引得众人追捧,全靠那清倌人的神秘面纱。
她眼波流转,红唇轻启,心中清楚,那些富贵子弟图的不过是个新鲜感,她若是一举一动失去了那份诱惑,这花魁的地位怕是就要易主。
罗云逸见她犹豫,不禁催促:“别发呆了,快去给苗大人斟满酒,让他高兴高兴!”
红娘子无奈,只得轻移莲步,款款走向苗大人,那腰肢轻摆,宛若弱柳扶风,每一步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她的无奈与风情。
平阳城内,红娘子被罗云逸的权势压得喘不过气来,这不,刚接到命令,她只好咬着唇瓣,一步三回头地褪去了外衣,露出了一件透着肤色的中衣,赤着玉足,扭着细腰走到了苗盛面前。
她俯下身子倒酒,丰满的胸脯不经意间擦过苗盛的腿,引得在场众人暗中吸气。
“哈哈,苗大人,这酒可是我们平阳城特有的,不喝可就走宝啦!”
罗云逸一声大笑,打破了略显尴尬的气氛。
“就是就是,苗大人,咱们一起干了这杯!”
官员们跟着起哄。
苗盛嘴角含笑,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却不自觉地在那细腻的脖颈和若隐若现的锁骨上逗留了一瞬。
红娘子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耳朵微微一红,轻巧地替他捏起了腿,胸前的波动更是让人心跳加速。
酒过三巡,罗云逸拍着大腿,兴致勃勃地问:“苗大人,您接手锦衣卫后,有何高见啊?”
苗盛谦虚地一笑,眼神却还在红娘子身上转了一圈,“罗大人经验丰富,小弟才疏学浅,还想听听您的意见呢。”
“哈哈,苗大人太谦虚了,那我就献丑了。”
罗云逸得意地笑了起来,气氛一时间轻松又愉快。
罗云逸乐呵呵地开了口:“咱们当官儿的,图的不过是权力和银两,苗大人您位高权重,这些自然是不在话下,剩下的,不就图个青史留名,造福乡里嘛,苗大人,您说是不是?”
宴会上,众人杯盘狼藉,却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苗盛。
苗盛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酒杯,唇角轻轻一扬,打趣道:“罗大人这是话里有话,是想探探我的底儿啊。”
罗云逸正欲接话,却被苗盛伸手制止,他接着说:“咱们今天就不必绕弯子了,我苗盛向来直来直去,今天的这场宴席,明眼人一看便知不简单。我也不遮遮掩掩,就算你们今天不来找我,我迟早也会找上门去。”
众宾客纷纷搁下酒杯,罗云逸试探地问:“苗大人,请赐教。”
苗盛不紧不慢地回答:“我苗某人没想过要改变世界,也没那份雄心壮志去扭转乾坤,何况,我对云北这片自由自在的土地情有独钟。我这人,习惯了无拘无束。”
他眼角带笑,环视一周,继续道:“我行事,向来不喜受人指使,更不喜欢被人指手画脚。我所在之地,便是我规矩之所向,诸位,可明白了?”
大厅内,一片寂静,只隐约能听见窗外春风拂过花枝的细微响动。
苗盛一脸玩味地拍了拍红娘子的脸蛋,那细腻的触感让他不禁轻轻摇头,笑意盈盈地说:“得了吧,别感激我,你这小妮子,还嫩着呢……”
话还没说完,他手一抖,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红娘子那修长的脖颈便软了下来,她那双含着泪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不信,接着就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当啷”一声,红娘子倒地的同时,袖中滑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
苗盛拾起匕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斜眼看了看罗云逸,冷哼道:“就凭你们这些三脚猫的把戏,也敢在本大爷面前卖弄?”
话音未落,匕首已如闪电般飞出,划破空气,直取罗云逸。
罗云逸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身体本能地后仰,可那匕首却像长了眼睛,诡异地下沉,直奔他那张惊讶的帅脸。
罗云逸慌忙中打出一掌,真气凝聚的掌印犹如脱缰的野马,试图将匕首拦下。
“砰!”
一声巨响,掌印瞬间崩溃,匕首势头不减,直接穿透了他的掌心,鲜血喷涌而出,罗云逸的手臂被那股巨力一带,整个人就像挂画似的,半个身子都嵌进了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