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行少再看向楚辞,好容易下了极大的决心。
“本座不欲与你为难,甚至已经很容忍你的放肆,你怎么就不能见好就收?”孤行少利落地挽出剑花,周身迸发出冷厉的杀机。
楚辞挑眉,浑不畏惧,只要蛊毒未解,他也就是纸老虎:“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江寻弋闻言,玉笛催得更急了。
孤行少原地晃了晃,却凭强大的意志力,生生将疼痛压了下去。
是了,他与蛊虫相依为伴十几年,已经很有一套对付蛊虫的办法。
楚辞悚然一惊,不知道自己怎么生出这样的想法,有些什么该知道,好像又不知道的东西在脑子里挣扎,引得头又痛了。
楚辞甩甩头,将异样的想法排挤掉,不想,便不会痛。
对付这事,她也很有办法。
孤行少实在没办法在一阵痛似一阵的情况下再去发难,那小儿就是奔着催狂蛊虫,好让蛊虫与宿主同归于尽来的。
孤行少忍无可忍,终于求道:“既然来了,再不出来,便都要死在平南王府了。”
孤行少还有帮手?
楚辞警惕地四下查探一番,屋舍的幢幢魅影在深夜的薄雾中,似乎哪里都藏着人,又似乎哪里都藏不下人。
她都察觉到的人,棘手了。
回应楚辞疑惑的,是一把通体水蓝的宝剑,沾露带雾的神剑摧开夜雾,越靠近,越显露出紧跟其后的俊逸身姿。
楚辞以剑格挡,削弱了水沧澜的剑劲,却不能完全拦住它,连着退了几步,最后一脚卡在瓦梁的缝隙里,才真正卸除。
江若漓接过被挡回的水沧澜,一双眼晶亮,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果然是莲峤的人,一开始还以为情报有误呢。”
江若漓饶有兴味地打量起碎魂剑来,口中啧啧:“这几年,我也去过很多信到莲峤,你们庄主愣是一封没回,怎么现在高调出世,也不联系药谷呢?”
没想到孤行少的帮手是江若漓,楚辞不知道该笑还是恼。
多年不见,她还是喜欢男装示人,易容术倒是精进不少,只是声音,大概真的无能为力,索性破罐子破摔,全不装了。
这种情形下重逢,楚辞不知道该对江若漓说些什么,只是万万不能恩将仇报就是了。
这几年江湖上一直没有水沧澜的消息,楚辞知道江若漓还是喜欢低调的,只是没想到孤行少今日,竟然使江若漓大庭广众之下亮出了神剑。
如是想着,楚辞狠狠瞪了眼孤行少,倒是会找帮手。
孤行少被瞪的莫名其妙,却还是敏锐得察觉到楚辞待江若漓的与众不同。
不过江若漓也不指望楚辞能解释一二,只是头也不回对孤行少道:“你与我莲峤的恩怨,我不插手,我今日只救无辜之人。”
说罢,江若漓对楚辞道:“这位姐姐,咱们冤有头债有主,在场众人未曾对不起莲峤,莫要给咱们山门过多树敌。”
楚辞笑问:“你怎知他们无辜?”
江若漓道:“当年江姐姐的事,与他们没有关系。”
楚辞反问:“姚曼歆的走狗,怎么会和狗主人没有关系?”
“祸不及从属,解了他们的蛊吧,”江若漓掂了掂手中的剑,水沧澜从未和碎魂对上过,同门不能抄戈,于是神剑回鞘,“若你不好交差,江若漓回头亲谒山门,向庄主师伯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