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将屋里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账本。
“爷,是不是这丫头忽悠你?”
君喻阳站在床边想了想,又转头看了一眼床上被迷晕的人,突然灵光一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
“对了,她说担心她那渣爹半夜跑来翻她的房间,她习惯将账本绑在自己胸前睡。”
“啥?那这我们要怎么动手?”
君喻阳也犯难了,男女有别,放在其它地方还好说,放在胸前的话,这让他们怎么动手?
人家清清白白的一个小姑娘,你这大晚上的掀人家的被子,让人家将来怎么嫁人?
思来想去叹了口气,“走,先回去才说。”
两人回到房间,星洛倒了两杯茶,推了一杯到君喻阳的面前。
“爷,接下来怎么办?”
君喻阳眯眼看着窗外的夜色,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
一炷香后,他给星洛勾了勾手指。
“你明天帮我寄两封加急信回国都。
一封给父皇,我会请他派人调查祝户部侍郎,核实祝瑾说的话。
一封给魏丞相,我会将这边的情况告诉他。
你暗中派人推波助澜,最好能去告御状,直接将祝瑾母亲的嫁妆给拿回魏家去。
看祝瑾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她手里那账本,怕是关乎祝侍郎和朝中某些官员的性命。
贪污那可是要被抄家砍头的。
将祝侍郎贪污的没收回去,本是天经地义,但祝瑾母亲的嫁妆应该是祝瑾的。
我想给祝瑾留条活路。
祝侍郎若犯贪污罪,那是必死无疑。
可祝瑾本来就没有了母亲,父亲也没了,又无钱财傍身,她以后要怎么活?
就算她还有外祖,可外祖家里也有那么多的小辈要婚嫁,哪里还有余钱给她置办嫁妆?”
星洛瘪瘪嘴,抬着杯子喝了一口茶。
“啧啧啧,你还真是操心得很。”
“以前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现在既然遇上了,举手之劳的事情,能帮就帮上一把嘛。”
“行行行,你是爷,你说的算。”
第二天早上,君喻阳和星洛路过祝瑾的房间,看到她一脸疑惑的站在门口,盯着她那屋的房门发呆。
“祝小姐怎么在这里发呆?”君喻阳轻轻拍了下祝瑾的胳膊。
“啊?哦……
我是觉得奇怪,昨晚睡以前,明明已经将房门从里面拴上的。
可早上起来,这门栓居然是打开的。”
君喻阳瞪了星洛一眼,若无其事的问道:
“那祝姑娘可有丢失什么贵重东西?”
祝瑾摇摇头,“我这兜比脸都还干净,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偷?”
“那既然没有丢什么,一起下楼吃早饭,准备出发了。”
祝瑾想不明白干脆也不想了,蹦蹦跳跳的跟着君喻阳下楼吃早餐。
离开客栈之前,星洛将君喻阳头天晚上写的书信寄了出去。
又买了些干粮,准备一鼓作气去到历城。
三人一路只休息了一刻钟,用了半天时间就到了历城。
还没有靠近城门,远远的就看到城门紧闭,城墙下黑压压的一片。
“爷,那城门外看着有些像是人头。”离城门还有一些距离,星洛拉住了马车。
“你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祝瑾也将脑袋从车窗伸了出来,“不是好像,根本就是人呀。”
星洛跳下马车,运用轻功往城门跑去。
一盏茶的功夫,星洛跑回来。
“爷,全是周边受灾的难民。”
君喻阳皱眉问道:
“是受了潮灾的村民?”
“是的。
他们村子受灾后,不仅粮食颗粒无收,家园也被摧毁。
不仅饿肚子,还无处安身,无奈之下只有结伴来到县城,请求府衙开仓赈灾。
但历城的县令不但没有开仓赈灾,还将他们轰出城外,将城门关闭,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总之官府就是一句话,没有粮食。
这二十来天的时间,已经饿死不少人了。”
“什么?简直欺人太甚,我听说……”
君喻阳勃然大怒,正准备脱口而出的话,被星洛打断。他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转头看了眼马车。
让他说话注意点儿,祝瑾还在车上呢。
君喻阳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我们出发的时候,就听说,历城受灾的事情报上去,当今圣上立刻就拨了粮食过来赈灾。
赈灾物资,比我们都还要提前出发,按说早就该到了。
官府居然说没有粮食,简直一派胡言。”
“嗨,这有啥好稀奇的?
很简单,赈灾的粮食和银钱被贪墨了呗。”车厢里的祝瑾将脑袋从车窗里面伸出来。
“你们知道这历城的官叫什么名字吗?我来查查这人在不在我渣爹的账册上。”
君喻阳和星洛对视一眼。
星洛故作沉思的想了想道:“这历城的县令,好像叫苏强。”
“你们等会儿,我这就查查。”祝瑾将脑袋伸回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