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我那渣爹压根就没有将这事儿上报官府。
还有我外祖至今都被蒙在鼓里,根本就不知道我被送到江南嫁人的事情。
至于那个丫鬟嘛,一个下人趋炎附势,我懂的。
我当然不能保证她已经帮我把信给寄出去,不过那也是我当时唯一的一丝希望。
就算她没寄,我也不能将她怎么样。
但我现在不也逃出来了吗?
一会儿再寄一封就是了。”
“那你不怕被你姨娘那侄子,再将你绑去?”
“怕呀……
但日子还是得过呀。
总不能因为害怕就寻死觅活的吧?
我得好好留着我这条命,看我那渣爹和他姨娘的下场。
还想攀附太子,我说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虽然不懂朝政,但听说当今皇上可是火眼金睛明察秋毫,我渣爹那老贼蹦跶不了几年了。”
君喻阳挑了挑眉,看来这祝瑾是恨极了她亲爹。
“就算你爹没有任何政绩,只要他不犯错,应该能在那个位置上待到告老还乡没问题。”
“嘿嘿,当然是他有问题呀,我就看他要怎么将自己给作死。”
“你爹有把柄在你手上?”
祝瑾一巴掌拍在君喻阳的胳膊上,眨了下左眼,伸手比了个大拇指。
“还真有?
那你爹那么对你,你为什么不告发他。”
“小子,你缺心眼呀,你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那是我亲爹,我能推波助澜让他伏法,但绝对不能让他栽在我的手里。
我要是去告发他,那是大义灭亲,是不孝,要被万人唾弃的。”
“那你告诉你外祖,让你外祖将他绳之以法呀。”
祝瑾叹了口气摇摇头,“我渣爹这事情,必然会牵扯出无数的官员。
我可不想魏家人去淌这浑水,外祖年事已高,干不了几年就要回家颐享天年了。
舅舅和表哥都在朝廷任职,我不想让他们去铤而走险。
皇帝那么聪明,就我渣爹和朝廷那些个蛀虫做的事儿,瞒得了一时,还能瞒得了一世?”
“我很好奇,你那么笃定你爹很快就要倒霉,到底是拿到了他的什么证据?”
祝瑾伸头在巷子里面左右张望,神神秘秘的弯腰从自己的两只靴子里面掏出两个蓝色账本。
她挑了挑眉头,一脸得意的拿着本本在君喻阳的眼前晃了两下,“喏,他喝醉酒,我去照顾他,给他脱衣服的时候掉出来的。
我就给悄悄的给藏了起来。
第二天起来,他寻我去问话,问我给他脱衣服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两本蓝色账本。
我当然一概不承认呀,我说他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衣襟大开,腰封都找不着了。”
说到这,祝瑾像只狡猾的小老鼠一般,捂着嘴偷笑。
“我给你说,他当时那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接连着那几天,在家里火气那是老大了。”
君喻阳眯眼看着祝瑾手里的两本蓝色册子,“你就那么随身带着,也不怕被你爹发现?”
“切,那老贼背着我,可是去将我的房间搜了尽。
只有放在自己身上才是最安全的,我就连洗澡,都不会让这宝贝离开我的视线。
生怕他们半夜跑我房间偷东西,就连睡觉,我都将东西捆在我胸口上。
原本,我想匿名将这两本账册匿名送去大理寺的。
但是吧,我又担心他们官官相护,直接将这本本扣下。
除了我外祖一家,我也没有什么信得过的人。
所以,这事儿就那么被搁浅下来了。”
祝瑾弯腰将账册放回靴子里面。
“好了好了,跟你一个陌生人说了这么多,这心里倒是莫名的舒坦多了。
就此别过,以后有缘再见。”
“唉,姑娘,你等等。”君喻阳再次将祝瑾叫住。
“还有事吗?”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就这么在外面游荡,实属不安全。
我叫尹阳,我家是国都的商贾,产业遍布大满各国。
这次出来,就是巡视家中江南产业,我们下一站要去历城处理一些事情,然后便会回国都。
家父与魏丞相特别熟悉,他倒是经常帮助家父处理一些事情。
姑娘不如与我们同行,路上也可照佛一二。
你放心,我会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去国都交给魏丞相,将情况告知于他。”
祝瑾有些意外的看着君喻阳,“你当真认识我外祖。”
熟,怎么不熟,简直不要太熟悉了。
整天在朝堂上与自己唇枪舌战的,有时候自己都担心将那老头气得翘辫子。
“当然认识,我们家很多事情,都还需仰仗魏大人呢。”
“那你说说我外祖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