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灵能局和黑党全面开战的时候，说不定他能在其中摸到更多的好处。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陈阳微微抬起眼，“你怎么看待杨晋明？一直没有机会问你，但还想想知道你的想法。”

“为什么要问这个？”沈飞从陈阳的眼神中看到一丝不同寻常的东西。

“只是好奇。”陈阳问，“这个孩子出生以来，各方面一直还算健全，但是灵能不稳定。”

“其实灵气复苏后，有很多这样的人，他们比普通人强大，但又比灵能者弱小，他们的灵能又有些黑暗，黑党就是抓住了这一点，聚集了许多底层的灵能者。”

“但大部分人被灵能局收养，成为我们监控的目标，他们被送往深山的医院‘治疗’，但几乎没人能从那里出来。”

“杨晋明是这些孩子们的其中之一，并不算罕见。”

“我有看过他的档案，他是很孤独的孩子，每年只有一个人去探望他，却不是父母，而是灵能局的执法人。”

“他几乎一无所有，没有女友，也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这个年纪的人，都梦想着拥有全世界，不是么？”

“你应该能明白他多想要这些东西，但因为他是‘E级’，所以他得不到。”

陈阳的声音很低沉，将杨晋明的生平缓缓道来。

“直到有一天，有人给了他一种药物，说这种药能够让他的灵能变得更强，给他力量和自由，他怎能拒绝这种诱惑呢？”

“他把药剂注入自己的身体，自我堕落，让灵能狂暴的力量释放，他确实获得了力量和自由，但仅仅只有一个月。”

“一个月后，他就从这个世界被抹杀掉了。”陈阳轻声说，“其实我觉得很难过，他本来应该是我们的一员，但却走向了错误的道路，这件事也说明灵能局某些措施确实出了问题，但是暂时还没有更好的办法，对于那些堕化成为异人的家伙，我厌恶不起来，只感到难过。”

“这是你对他的看法吗？”陈阳问。

“没错，那你呢？”陈阳问，“对他感到厌恶吗？还是嫌弃？可怜？”

“不，我没什么特殊的想法。”沈飞摇着头，“这对于你我来说，只是一场交易，你们支付报酬，我完成任务，我杀了他。”

“对于杨晋明，我不可怜也不同情，即便没有灵能局，但如果他出现在我的面前，威胁到了我，我一样会斩杀他。”

陈阳沉默一会：“我明白了。”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灵气复苏之后，一切的规则都改变了，你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冷静旁观的心态，真是难能可贵。”

“在灵气复苏之后，灵能出现在平凡人的体内，有些人为之自豪，但同时这也是魔鬼，他成就了我们中的某些人，却毁掉了另一些人。”

“在灵能局的所有人，都是因为他们拥有稳定的灵能力量，但随着灵气复苏范围越来越大，影响的人越来越多，未来必然会出现更多不稳定的人。”

“他们也许同样会被抹杀，而动手的……是我们。在我眼里，执法者是维护人性最后的那扇门。”

“黑党则试图挑战这个底线，让人放弃自我，成为异人、异鬼。每一个失控的灵能者或多或少都和黑党有关系，他们教唆那些灵能不稳定的孩子，诱惑他们堕落。”

“也正是有黑党的存在，我们才不得不严密监控每一个灵能不稳定的孩子。”

“虽然这注定会让执法人的刀沾满鲜血，但总比堕落到最后一步，成为我们的敌人要好。”

“这就是，我们要开战的理由！”陈阳目光炯炯，满腔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