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华将圆球悄悄的捏在和服下摆,让布料和圆球充分接触。
大力揉搓之下,一股硝石的味道弥漫开来。
幸亏沈默华及时用衣服遮住,否则周围人都会嗅到。
但味道终归是味道,圆球一点着火的意思都没有..
眼看着松本敏行即将迈下楼来,沈默华一边咒骂兽医的不靠谱,一边手上加倍用劲。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一缕红光从圆球上弥漫开来。
沈默华想起了兽医的嘱咐,一把将和服下襟扯了起来,捂住了口鼻,随手一抛,圆球骨碌碌的跑到了隔壁桌底。
隔壁的日本人喝的红光满面,兴奋之余高唱起了君之代。
身心俱沉浸在天皇子民的荣光之中,竟完全没注意桌下多了一件东西。
只听砰的一声,火舌迅速从和服蔓延到了酒桌和木质的榻榻米上。
伴随着红光而来的是如浓墨一般粘稠的烟雾。
扑面而来的汽油味和硝石味,混合着木料燃烧的焦炭味,顿时熏得周边的宾客睁不开眼。
而距离最近的客人嘴里的歌声早已停歇,大喊着“窜稀撒”“窜稀撒”。
沈默华心知肚明,这并不是跑肚拉稀的意思,而在日语中是火事的意思。
沈默华暗骂了一声,天知道兽医往里面添加了什么,幸亏丢的早,要是丢完了小命都要交代在这...
此时正值寒冬腊月,冷风一激火势,火苗的蔓延速度格外。
更何况,在一片混乱之际,沈默华还悄悄的往地下丢了几瓶日本清酒。
日本清酒或许喝起来口感不佳,但是当助燃物却最好不过。
红光冲天,浓烟滚滚,台上的艺伎早已不知所踪。
尤其是在沈默华现学现卖的“窜稀撒,窜稀撒”的语言助攻之下。
现场登时乱做一团,一时间根本找不到起火点,只能朝着出口涌去。
一时间哭泣声、跑步声、电话求救声,叫骂声,混杂着各式嗓音的窜稀撒此起彼伏。
连守在门外的保镖都顾不上疏散人群,抢着跑进来救火。
松本敏行一把推开还在发浪的日本女人,忙不迭甩开了白月光,没命的朝着门外跑去。
一边走一边剧烈的干咳,只是因为被灌了太多酒,脚下一阵踉跄。
沈默华早就盯住了他,忙五指成拳,紧走几步,朝着松本敏行的后脑狠狠来了一下....
为了防止他肥胖的身躯跌倒,沈默华不得不将松本敏行的肥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一股从胃里涌上的酸臭混杂着酒水的味道沛然而至。
沈默华强忍恶心,稳住身形,用和服将松本的脸庞遮住...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两名保镖围了过来
沈默华脚步不停,只是默默地指了指松本的脸,示意松本先生被熏得晕了过去。
两名保镖随即不耐的摆摆手,转身找水桶就回去救火了。
躲在阴暗巷子里接应的刘琦,看到了吉原里火光冲天,就知道沈默华得手了。
刘琦是总务组老周的侄子,过去在东北军当少尉。
但是东北的沦陷,让原东北军少尉的名头迅速从护身符变成了催命符。
迫不得已,刘琦也只能踏入关内,来投奔在天津站的叔叔。
只是苦于没有特工经验,只能在总务打打下手,今天这也是老周特意让侄子长长见识。
按照之前和沈默华的约定,他摆了摆手,两辆埋伏已久的黄包车就朝着沈默华的方式跟了过去。
在一阵老拳之后,不但松本那张价值不菲的银行支票被沈默华笑纳。
连他身上的兜裆布都成了刘琦的战利品。
刘琦掂了掂手里的兜裆布,心说小日本真够变态的,大裤衩子不穿,穿这种劳什玩意,也不怕扯到蛋..
但是关于眼前的日本商人,刘琦依然不敢擅自做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