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在故事开始之前先容许我介绍一下这个故事的来头。
作为从小在族群中被人夸赞口才绝妙记性好的我被某天灵机一动的一些族员煽动——要不要找个聪明的家伙记录我们族群的历史呀。我一开始还不太乐意,因为如果这个提议通过了责任是一定会落在我身上的,但更重要的是,族群的建立也没有多少年(据我一番调查),上哪里去找历史写啊?之后他们就劝我:没事呀,你就从现在开始记起嘛,半路开始总比没有好嘛。
找不到根就从中间截胡,真有你们的。我最终还是同意了,思来想去确实还蛮有意义的,而且应该会很有意思和成就感。
于是就有了你现在看到的这些字句,作为一个历史的记叙者,我会尽全力保证语言正式和态度公正的。但也请不要太较真,不要为难我这个肩负着族群重任的老狼啦!
最后我在这里真诚地感谢你来阅读属于我们狼国的故事。
(族群成员简介)
狼王:
丘——体型健硕的亮棕色公狼。
王后:
毛球——黑色母狼,胸脯和尾巴雪白。
荣誉族员:
哈奇——体型健硕的银白色母狼,口鼻部、脚掌、尾巴是灰色。
拿波——体型健硕的沙金色与灰色相间公狼。
苹果——体型高大的深棕色公狼。
拉拉——白银色公狼
普通族员:
明雪——白银色母狼。
花花——体型娇小的灰色母狼。
八哥——乌黑的公狼
绿叶——银灰色公狼
粉蕊——深灰色公狼
幼崽:
酒丘——酒棕色小公狼
太阳花——沙金色小母狼
暮鼠——黑紫色小母狼
老狼:
白豆——体型娇小的白色母狼
(一)
树叶金灿,秋风吹过,吹来了胜利和欢乐的气息。狼群满载而归,回到了大本营,狼王丘走在最前头,他棕色茂密的皮毛随着风打着小圈。日落斜阳喷洒在树顶,透过缝隙投射在他身上,像是他闪着自信火焰的双瞳中迸溅出来的余煋。健壮的四肢向前迈动着,带领他身后的猎手回到他们的家园——我和留守的老狼白豆一起留在大本营,听到他们凯旋的声音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我激动地奔向岩穴的洞口,感受猎物甜美的香气和一个个熟悉的同伴的气味顺着秋风流进鼻子。
大部队已经把猎物运到了洞穴门口,我站在高处:每次看到狼群带着猎物和雀跃满载而归时,暖意就能驱散这初秋的寒冷。大家都停下了脚步,丘抬头与我对视了一下,点了一下头示意我不必下来。他转身朝向他们的猎物——一只肥大的母鹿,瞪着不会再眨的眼睛躺在狼群中间。丘低头,几乎是轻而易举地撕下一整条鹿腿,在他这个动作之后,饥肠辘辘的族员收到了狼王的信号,在他转身离场之后一哄而上。
为了追捕这群迁徙的鹿他们两天前就出发了。荣誉族员没有优先进食可见这个猎物的捕获是每只狼都出力了的——荣誉族员是仅次于狼王的群体,他们都是经过狼王认可的优异的对族群有卓越贡献的族员,经常在狩猎中为大家带来转机,所以大部分的猎食中他们会仅次于狼王进食。谁出了多少力,大家都有目共睹,谁也别想在吃饭时邀功贪小便宜,公平公正。这已经成为了狼族的共识。
丘走上石穴的台阶,嘴里鹿腿还滴答着鲜血。他把鹿腿放在我面前,我身后的白豆默默底下脖子。
“宝宝情况怎么样。”他雄厚的嗓音回荡在石穴里。
“好着呢。”我说,白豆晃了下尾巴,识趣地走出了洞穴,去和狼群分一杯羹。
白豆是狼群中最老的狼,已经十五岁了。虽然年轻时没有什么功绩,但善良温和,也凭本事活到了这个年纪。我看着白豆花白佝偻的背影渐渐远去。
“今天和白豆讨论了怎么给孩子取名的事,”我俯身卧下,鼓胀的肚子用后腿微微支撑着以不接触粗糙的石面,丘咬下一口肉,听着我说话。
我大致向他汇报了今天的情况和我们讨论的结果。总而言之,一切正常,而名字这种事情留到出生那一刻也不迟。
一言两语间,庞大的鹿腿已经被我们啃食干净,大部分族员都在大本营外的空地上享受余晖的暖意,只有一两个独自回到洞内倒头就睡。我看着身边平静的丘,擅自依偎了过去,他挪了挪,找了个两只狼都会舒服的位置。
“虽然白豆没有生过孩子,我相信她能把你照顾好。”他凝视着缩在角落里的老母狼。我朝他茂密的颈毛上喷了一口气,狼王甩了甩头,嘴角挤出一个笑容。
“毛球,你一定会生下并培育出这世界上最强大的狼,”他深棕色的眼睛伸向外面,落在他的族群上。“我不但要我的孩子们成为最优秀的猎手,我还要他们成为我们狼群的史诗。”我心里咯噔一下,对还未谋面的新生儿抱有这样的期待真是他丘的作风,但我也隐隐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忧愁,不过既然他没有提起,我就不会问。
这是这位狼王的风格。
夜幕降临,经历长途打猎的狼群缩进还留有太阳余温的洞穴里,整个族群成一个螺旋的不规则圆形——丘和我睡在偏内的圆心上,这个位置方便突发状况指挥,还不会第一时间被外部的危险触及。之后是荣誉族员,最外层是普通族员。大家都酣睡着,我被肚子里的动静惊醒,用鼻子确认了一下孩子没事。肿痛的乳房快要开始分泌奶水了,站起身来微小的刺痛让我不太习惯。我看到丘独自站在洞口,看来他已经醒了,并且把守夜的狼叫回来睡觉。我跨过熟睡的狼群,走到他身边。
他没有看向我,我坐在他旁边,离他一爪的位置。他的胡须在夜色下轻轻颤动,高光在眼睛里跳动。我终于决定开口询问。
“发生什么事了?”
自从我临盆,我已经两个星期没有参与狼群的任何狩猎或巡逻活动,其他狼为了我的心情也不跟我提外面的事,但我好歹也是个成绩不错的猎手,也是个善于洞察心灵的家伙,自然能嗅出狼群中弥漫的不安。
丘见瞒不了我了,咧开黑色的嘴唇说道:
“在我们的边境处闻到了异样的气味,可能是一只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