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门外没了动静,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受了重伤的年秋月,这感觉浑身发飘。
叶泽感受到胸前的火热和粘稠,立马惊呼道:“你的伤势太严重,再不包扎止血,真的会死人的。”
随后看向一脸惨白的年秋月,肃声道:“秋月啊......”
年秋月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只是眼角划落几滴泪水。
“得罪了!”
他将上半身赤裸的年秋月扶起,此时,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了。
果然,在她的胸口前,有一道狰狞无比的巨大伤口,皮肉外翻,血流不止。
“还看!”
叶泽抬眼,看到满脸羞怒的年秋月,以及泛红的双眼,连忙扭过头:“我没看,没看!”
“再说了,江湖救急,也顾不了这么多啊。”
年秋月咬牙道:“叶泽,你想清楚了,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声音透露着倔强,但更多的却是虚弱。
“哎呀,死就死吧,秋月啊,到时候下手快点,我怕疼。”
随后,叶泽自然也不管那么多了,整来些清水,用撕碎的衣角,先将伤口处擦拭干净,然后又把其他衣服一卷,当成纱布,一圈一圈将伤口包扎起来,这下,鲜血总算是止住了。
只要动作不要太大,应该没什么问题。
后续进一步治疗,那就要等到离开凤舞楼。
当然,这个过程两人免不了亲密接触,叶泽倒没什么,反倒人家小姑娘,差点嘴唇都咬破了。
心想,今晚任务没完成,算是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叶泽心思有些古怪,想着过来赚钱,钱赚到了,花魁虽然没睡到,但心给占了,顺便又占了女捕头的便宜。
当即,心情大好。
“那个,明天一早离开后,你回去后,一定要拆开我给弄的包扎,然后给伤口上药消毒,再包扎。”
“刚才或许你没有注意,其实如玉姑娘早就发现了你,倒不是我托大,应该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放过了你,这样的话,想来,天亮后她不会再堵你了,放心吧。”
叶泽可不是愣头青,从如玉进来就打开窗户,立马就判断出来,她应该是嗅到了血腥味。
至于看到了年秋月赤裸的后背,虽然看不到脸颊,但拜托,这里是哪里,这里可是青楼啊。
人家叶泽可是如玉这个花魁的入幕之宾,谁敢这个时候来这里睡叶泽?
挑事不成?
终归还是自己一番言语,赢得了美人的心,否则,今晚不止年秋月有危险,怕是自己也要搭进去。
年秋月微微点了点头,她早就看出来了,先前只是疑惑对方为何发现自己不出手,反而放过你了自己。
听了叶泽的话,算是想明白了。
虽然明白叶泽算是救了她一命,但嘴上还是忍不住嘲讽一句:“呵,她对你真够好的。”
叶泽:这算不算是吃醋?
翌日破晓,天际刚泛起鱼肚白,叶泽便已携着病体未愈的年秋月,悄无声息地从凤舞楼撤离。
正如叶泽先前所预见,如玉并未出面阻挠他们的离去,一切平静得犹如昨日的风波从未上演。
然而,年秋月的状况却令人揪心,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显得虚弱不堪,宛如风中摇曳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即便如此,年秋月依然倔强地拒绝了叶泽提出送她回家的提议。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自尊,虽然身体上的疲惫和内心的挣扎显而易见,但她仍努力保持着自己的骄傲。
年秋月深深的看了叶泽一眼,那一瞬间的眼神,包含着复杂的情绪。
叶泽敏锐的察觉到,这其中有着感激、无奈,但这类的善意并不占据主导。
年秋月的话中带着几分轻蔑与嘲讽,似乎对叶泽能否理解她的真正身份表示怀疑。
“你以为她只是个花魁?可笑,那不过是她用来掩饰真实面目的幌子而已。实际上,她的武艺高强,尤其剑法超群,在江湖上罕逢对手。”
年秋月的声音虽显虚弱,但语气中却充满了冷意,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叶泽,试图从他的反应中读出些什么。
叶泽闻言,只是淡然地挥了挥手,仿佛并不在意这些江湖秘辛。
“秋月啊,你可能不了解我。说到底,我不过是个商贾家中的赘婿而已,凤舞楼的底细跟我又有何相干?至于如玉的身份,那更是与我无关紧要。我所做的一切,都只遵从内心,做我想做的事。比如看到重伤的你,即便冒着生命危险,我也要救你。”
“当然,我知道,救了你,我不仅要承担生命的风险,还要面对如玉姑娘将来是否会对我的行为产生误解,认为我在利用她。”叶泽继续说道,“如果因此而让她对我生出隔阂,唉,那损失可就太大了。”
听到叶泽的话,年秋月的面色微微一沉,心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王八蛋,占了她的便宜,还不足以抵消他对自己的救助所带来的“损失”吗?
这个念头在她心头一闪而过,但她终究没有将这尖锐的反驳说出口。
相反,她只是淡淡地回应道:“你放心,欠你的人情,我会还的。”
说完这句,年秋月不再多做停留,转身便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街头巷尾。
叶泽看着她远去的方向,轻轻摸了摸鼻子,眼中闪过一抹无奈的笑意。
他摇了摇头,似乎在感叹人与人之间复杂的关系,随后缓缓转身,踏上了归家的路途。
昨晚,叶泽在处理个人事情时,一切进展得异常顺利。
只是,年秋月的出现的太过突然,让他在应对上显得有些措手不及,导致在细节处理上留下了瑕疵。
他不得不将自己和年秋月的性命,交给了仅有一面之缘的如玉身上。
他也明白,这种决定充满了风险,一旦如玉翻脸不认人,后果不堪设想。
叶泽深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因此决心在未来避免类似的冒险行为。
毕竟,并非每个人都会像如玉那样痴情,愿意为他承担风险。
然而,当叶泽想到回家后即将面临的种种问题,他就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昨晚他创作的诗作因为盛立仁的推波助澜,恐怕早已在京城传开,连刘家也可能在第一时间得知。
而自己还在外过了一夜。
用大母脚趾头去想都知道,昨夜他去干了什么。
虽然真的是什么也没干,但这事如何能解释的清楚?
尽管他确实什么也没做,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何向其他人人解释清楚,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正如他所预料的,刚一踏入刘府的大门,叶泽就被刘锦珊拦了下来。
这位年仅十七岁的少女,平日里活泼可爱,此刻却面容苍白,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失望、愤怒、委屈交织在一起。
这使得气氛变得沉重起来。
刘锦珊冷声道:“你我曾有约法三章,其中第二章就有‘必须要时刻努力上进,还要尊重我,尊重刘家’,我且问你,你昨夜之事,可尊重过我,尊重过我刘家?”
“呵,原本以为跟你说了那么多,你会有努力上进之心,没想到啊,不过一天啊,你便违背了约定。”
“叶泽,既然是你不遵守约定在前,那也怪不了我,我要将事情全部告知我父亲,我要与你和离!”
说到最后,愤怒的声音中吗,带着一丝哽咽。
作为商贾之女,明面上身份虽然不如士、农、工家出身的子女,但现实,刘锦珊才气出众,更是被称为上京上京十大才女之一,再加上本就貌美如花,致使身后追求者无数。
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她,眼光极高,即使那些贵族出身的世子,她也没看在眼里。
在她看来,嫁人就是要成为人家的妻子,不可能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