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一听,苦笑道,“要是我知道怎么打造的,我们一早就出去了!”
司承摇头,“不对,陨铁是死的,人是活的,它动不了,但人能动。”
秋月白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必去搬动香炉破坏阵眼,而是想办法去改变这迷阵的布局,只要布局变了,阵眼自然也就变了。”
司承,“对。”
秋月白一脸苦笑,“但是这貌似比搬动陨铁也简单不了多少,一个迷阵的排列自有它存在的规律,我们不是布局者,很难掌握其中的门路,想要改变迷阵布局,谈何容易。”
司承略一沉思,“你师从一道大师,学的是什么?”
秋月白不明白司承为何这么问,但还是老实交代,“密宗。”
司承嘴角微微翘起,“那我问你,你所学中可有什么与众不同的东西?”
秋月白被问的脑子糊涂,但司承所问也不涉及什么秘密,倒也老实回答,“密宗教义大多口耳相传,且其中多有分支,每个分支又各有不同,虽同属佛教,但差异万千,即便一句普通佛号,也是千万意思,其中不同更是千差万别,但究其更本其教义相同。”
司承,“我自然知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而我所问,是你与你师兄弟们所学有何不同。”
秋月白一脸懵,“也没什么大的不同,师兄随师父出家,而我带发修行,有些东西我学不了,而有些东西师兄不用学……”秋月白话音一顿,惊讶的看着司承“你的意思是,因为我们跟布阵者不同,即便眼前是相同的东西,看在眼里也是不同的,所以这个阵一开始就是一个障眼法,死的陨铁,活的人,需要改变的不是迷阵,是我们自己!”
司承对法阵什么并不了解,但领兵打仗是他的强项,一旦无法从正面攻克敌人,那就想着从旁狙击,“一开始堆积如山的书,让我们对这个地方有了先入为主的错误认识,以至于后面我们一直被这种固有思维缠绕,看到的画像,案台上的香炉,会不会都是这个迷阵给我们下的障眼法。”
秋月白双眼眼中放光,情绪激动的书架之间来回踱步。“这书堆既然是迷阵中的一部分,自然也有它特殊的排列方式,如果我们猜的没错,以阵眼为始,那接下来应该就是生,伤,杜,景,死,惊,开七门,阵眼为休,正东门为生,往西南为休,想要破阵,要从……”秋月白指向石台一侧,“北门杀入,方可出去!”
两人皆望向石台一侧,这里立着一个巨大的书架,上面书籍大都蒙尘,秋月白伸手试探,却发现自己手未触及到书架反而别一堵看不见的东西阻隔在外,“既然这一切都是障眼法,那不看,不听,不闻,不说便有可能找到出路。”
秋月白立即拉着司承在棺椁前坐下,并嘱咐道,“接下来你试着闭塞五感,将自己体内的气沉于丹田,再游走全身。”
司承微微皱眉,虽从未尝试这种法子,但猜测与自己平常练功时静心之法应该也差不多,也就应了下来。
秋月白静心凝神,蔽塞五感,回归内心,这地方奇妙之处在于,你越是凝气内敛,越是能感觉这迷阵中充满能量,这股特异的能量磁场,慢慢的在两人周围流动,形成一张无形的大网。秋月白自小道佛双修,对这种微弱的能量流动更是敏感,他试着慢慢将自己体内狂躁的灵气释放到这张网上,如同游走在蛛网上的蜘蛛,而司承自身释放的煞气如同凝在蛛网上的水滴,若秋月白的灵气走的急躁了,这水滴便升腾为雾气,若秋月白的灵气淤堵不前,这水滴便凝聚疏导。
两人这两股奇特的气息在这墓室间缓缓缠绕,约莫半炷香的功夫,原本虚无的灵气和煞气在这墓室中竟化出实体,一个如同蒸腾的雾气,一个如同冰冷的寒气,两项碰撞竟然凝结成水雾,而水雾似有触角一般攀附在附那堵无形的墙面之上,这一冷一热的冲击竟然那无形的墙上缓缓显现出肉眼能见的诡异文字。
“梵文?”秋月白看着那文字所写,顿时脸颊绯红,耳坠子能滴出血来,心中不由咒骂,是哪儿缺德的玩意,竟想出这么荒唐的法子。秋月白偷看了一眼还在一脸认真解读梵文的司承,好在他并读不懂上面的文字,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
秋月白忘了,眼前这司承易了容,很多情绪上细微的表情并非没有,而是被掩盖了,再加上司承善伪装,唯独他那略显抽斗的嘴唇出卖了他此刻的情绪。
“它想让我们做什么?”司承良久才镇定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