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露出一个油腻腻的微笑,那双小眼睛几乎被挤的没缝了,“我一清二白,连命都是你的,还能拿什么换。”
司承不再接话,这人说话不着调,难以分辨到底哪句话真,哪句话假,就连他接近自己的目的都显的很唐突。
秋月白无奈的翻了个小白眼,我这么真诚简单的人,都没有责怪你伤害老子的身体,不过是借你个便利帮我调查这恶鬼死因而已,有必要这么藏着掖着吗?哼,真小气!
两人心中各自非议,倒也是默契,就这么静静站在屋檐下。
“你不是说来帮忙的吗?”陆吉星在小院中一手拿着一只死鸡,一手举着一把菜刀,扯着喉咙喊道,“还不快过来!”
秋月白赶紧望向天空,权当听不见,他可不想沾一身的血腥,昨天衣服撕了的袖子现在还一条条的挂在手臂上,再粘上这些死血,这衣服就彻底报废了,我才不干。
陆吉星气的直跳脚,“你怎么说话不算数,一到关键时刻就耳聋啊!”
秋月白尴尬地转头,笑盈盈地看着司承,“就一次,我真不能杀鸡,死鸡也不行。”
司承无奈地摇了摇头,朝陆吉星走了过去,手起刀落,鸡头连滚都没滚,直接掉在了地上。
鸡已经死了许久,血自然不太流动,秋月白赶忙拿出一张黄纸,手指蘸着鸡血,口中念念有词,片刻便画出了一张极为复杂的符箓。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惊的陆吉星半天说不出话来,这可不是普通的招魂符,这是当今第一道术家无为子独创的招魂锁鬼符,这么一张符箓可是千金难求,这人竟轻轻松松画了出来。陆吉星对秋月白的崇拜之情木然而生,“你认识天下第一道士?”
“啊?谁啊?”秋月白胡乱的敷衍着,“什么天下第一第二的,你赶紧过来搭把手。”
陆吉星两眼放光的看着眼前的招魂符,心里竟然有点舍不得用,“你还能给我画几张吗?”这求符的心是昭然若揭啊。
“我也是第一次画这种招魂咒,能不能成功就不能保证了,赵小玉死状奇怪,三魂七魄现在变成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我只能说尽力。”说话间秋月白又拿出一张焚烧符,对陆吉星说道,“你都没杀鸡,那你去把女尸的衣服脱下来。”
“?”陆吉星小脸皱成一团,看样子秋月白这是想让自己去烧尸,顿时有点后悔,这还不如自己去杀鸡呢。
秋月白催促道,“快点啊,过了时辰,这符就没用了。”
陆吉星心一横,接过符纸,冲尸体拜了两拜,“女施主,得罪了。”
脱了赵小玉外面那层破烂的衣服,才发现她身体上竟然连一块完整的肉都没有,到处都是各种伤痕,火烙的,鞭痕,刀伤……根本无法想象她到底受了多少苦。
“嘶……真是太没有人性了,连畜生都干不出这种事情来。”陆吉星拿了衣服,忍不住骂道。
司承一把挑起之前的黄布,重新盖在赵小玉的身上。
秋月白脸色非常难看地催促道,“快点开始吧!”
陆吉星将赵小玉的衣服扔到盆子里,手上的符纸刚一接触到那衣服就烧了起来,不过片刻功夫,盆里留下一堆灰黑色的粉末,陆吉星从布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荷包,将灰黑色的粉末装了进去,边装口中还念念有词道,“虽然不是你的亲人,但我们今日有缘相遇,你若是真有冤屈,可一定要出现啊!”
秋月白将鸡血画的符咒贴在黑布袋上,拿出一条红绳,绳子一端系在黑色荷包上,另一端缠在陆吉星的小指上,将人往院子中央一推,“踏罡步斗法可会?”
陆吉星赶忙点了点头。
秋月白总算放心一点,“很好,先行踏罡式,左手掐雷诀,右手掐剑诀,再行步斗式。切记脚底生风,而身体要似泰山巍然不动!”
陆吉星认真记下,脚上开始踏起罡步,口中念咒道,“拜请阴山老祖,流行遍天下展威灵,七万阴兵士无拘东,流落在眼前,山中已无阴法显在前,急出行直到身死之处,捏赵小玉三魂摄七魄,冲身交缠火兵押符法,动兵动鬼人作弄赵小玉火兵火鬼作弄赵小玉。吾奉阴山老祖勒令,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小院邪风四起,原本死在院中的鸡鸭僵直的尸体突然颤抖起来,这股邪风越刮越厉,拍的房门,窗户哗哗直响,秋月白见势,立刻掐了个手诀,朝空中掷出一把五谷,邪风携着五谷在半空中盘旋数圈,又突然被抽空了一样失了底气,五谷杂粮跟雨点般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就在众人稍稍松了口气时,原本贴在黑荷包上的符咒莫名开始躁动起来,眼看着就要掉落,陆吉星小脸满是汗水,以自己的道行,是绝对压不住的。说时迟那时快,秋月白一个箭步来到陆吉星身边,一把按住符咒,口中再次念起口诀,“拜请阴山老祖,流行遍天下展威灵,七万阴兵……”口诀还未念完,手中的黑荷包燃起蓝色火焰,炽热的火焰顺着秋月白的手指攀了上来,幸亏陆吉星机灵,自袋中取出一瓶黄色的液体,哗啦一声全倒在了秋月白的手上,刹那间,一股骚臭味冲的秋月白差点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