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僵持之际,突然其中一人手上一滑,只听“当”的一声,那大缸又重重砸下地面,好在二人并未举得过高,大缸依旧完好。
刑西凤见状赶忙阻止道:“不可,这缸甚是沉重你们可搬不动。若是再砸坏一口,我那酒鬼师父可没好果子给我吃。”众人心下骇然,他们原本见刑西凤双手各拎一缸,在山间行走如履平地,只道此缸分量不大,哪知这般一试却是如此沉重,此时众人心中更是对刑西凤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整日,这群半大小子聚在一起,彻底放飞自我,尽情游玩嬉戏。渴了就喝山泉水,饿了便去山间打些野味果腹,彼此间嬉笑怒骂相见恨晚,早把平日里师父们的教诲抛到九霄云外。山中无岁月,直到太阳落山众人才依依不舍的各自分别。
等刑西凤衣衫尽湿的回到自己屋里时,天色已黑透,这时才想起:“今日光顾着和兄弟们玩耍,只洗了五只酒缸,还打破了一只,等那老酒鬼回来少不得要挨一顿责罚了。即便责罚也不能说是被我虎兄弟踢碎的,就说我自己不小心摔碎的罢。”此刻他心里也已认下了赵虎等人作兄弟,自然把那破缸之责一力承担了。一想起白天机缘巧合成为那帮少年的老大,刑西凤脸上不禁浮现了一丝无奈苦笑,不过他也好久没有像今日这么开心了。回味了好一会儿这才收敛心神,自去拿出《刺秦诀》参悟其中法门去了。
这几个月来,刑西凤便如这般白天运气搬缸,晚上研习那《刺秦诀》里运气的法门,二者相互映证,再加上马天奇偶尔从旁指点,此时的他功力早已和刚入剑门帮时不可同日而语,《刺秦诀》第一层功法也已略有小成。这也是他本就天资极高,身上又有股不服输的劲,才会进步如此神速,若是换成其他孩童,不是早已累趴,就是被那《刺秦诀》里繁涩复杂的文字给逼疯了。
第二日,刑西凤特意起个大早,如平时般起身去后山洗缸。去时路上他心中便想着,这几日可得加把劲多洗几个缸,才好把昨日耽误的数量给补足了,想到这里脚下步伐不禁加快了几分。
就在刑西凤快走近那间的破败仓库时,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本来关好的木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打开了,等刑西凤走进仔细看时,瞥见门口地上赫然散落着几点殷红的血迹,此时尚未干透,血迹零散一直延续到库房内角落里的一口大缸前。
刑西凤心中疑惑,暗道:莫不是有什么受伤的动物跑进去了。为了安全起见,他随手拿起门边的一根木棍,蹑手蹑脚的朝那口大缸走去,想一探究竟。
等他慢慢走到那口缸前,朝缸里一看时顿时被吓了一跳,此时缸里正蜷缩一个的四五十岁男人,一米多高的大缸差不多已经被他身体塞满了。只见这人双目紧闭满脸血污,状若昏迷。在他胸口位置赫然好几处醒目伤口,似被利刃所刺,尤自不断往外渗血,一身蓝衣早已被鲜血染成黑色,显是受伤极重。
“蓝衣使”刑西凤一见到此情景,脑子里不由浮现出这三个字,此人装束正是剑门帮的布衣卫蓝衣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