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更换队服的申请上头有回复了吗?”
一名“翠枝”的白金使向他的同伴询问,他的同伴摇摇头:“并没有,但我也不像穿着这花花绿绿的队服在大街上乱逛。”
一开始问问题的那个人立马抱怨起来:“可不是嘛,红配绿,是真难看啊。我妈那个年纪的人都不会喜欢这种装束的。”
翠枝事务所装束统一的都是红绿碎花长衫,拿来整活看起来还不错,但是真要拿出来穿,那就真的不可恭维了。
这支“翠枝”小队刚刚完成一单委托,现在正在前往下一份委托的地点。
被问问题的人翻看着委托信息,一边告诫那个问问题的人,下次不要再和普通路人角色争吵了。
他们虽然可以无理由执行任务,但他们毕竟是一家排得上号的事务所,还是要留下良好的社会印象的。
“明明是那个小鬼先吵的好不好,真是的,不懂规矩也就算了,还说什么我们影响了他们的办案?
真是有够离谱的,真不理解那个事务所会要这种愣头青。”
“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他们不是事务所的人,是公安的人。”
“公安?那怪不得了,愿意为首脑打工的白金使都是傻子。”
这个人丝毫不掩饰对刚刚在电梯间遇到的那伙人的嘲笑,一个黑不拉几的人,带着两个未成年,还有一只乌鸦。
光这样他只会说他们不专业,但是看到他们队伍里还有个没有左手的残废时,他是真的笑了出来。
带着那种拖油瓶,怎么看怎么像跑龙套的,一看就是什么不入流的队伍,现在知道是给首脑打工的,那就不奇怪了。
“对了,我们的下一个委托是什么,赶快干完我们回去吃饭了。”
“最后这个委托很简单,回收一个地皮。是一家事务所的地皮契约,我们的任务就是找打那份契约带回去。”
“就这样么?什么事务所呀,需要潜入吗?”
想回去吃饭的人问,找契约这种事情很麻烦的,他怕会错过回去吃饭的时间。
“没那么麻烦,是一家名为曙光事务所的地皮,该事务所再一次事故中全灭,无法自行解除契约,所以应该是甲方委托我们在乙方的地盘找东西。”
拿着委托报告的人解释道,正说着,他们也来到一栋安安静静的写字楼面前了。
拿着委托报告的人在三确定,这里就是“曙光事务所”的地皮位置了。
他旁边的人望着死寂一般的写字楼,挠着头说:“曙光事务所?你以前听说过么?他们是因为什么全灭了。”
“这种事情谁闲的没事去了解啊。走,小队留下待命,你和我上楼找契约。”
队长拉着刚刚和他说了一路的队员上楼,剩下的小队原地待命。
上楼的两个人,是可以使用大范围“血肉溶解”的白金使,放他们上去,足以应对所有风险了。
“虽然这里从外面看破破烂烂的,没想到这里面还是挺温馨的。”
被拉上来的人环视着曙光事务所的布置,有事务所成员的照片墙,还有画着他们个人业绩的白板,还有一个不算小的茶水间,可以容纳整个事务所的人在里面喝茶聊天。
“但你也知道的,这样的效率是最低的,糊口是没问题,可是扩大经营就会出问题。”
小队的队长理智地分析,“这种家庭式的事务所经营方式算原始的了,接不到委托就会凉掉,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可是相当脆弱的,开不出工资这里的人就会跑。”
“你也太理智了,说不定,等你退休了,也会开一家跟这一样的事务所呢。”
很显然这个人已经见识过很多次队长的“理性”发言,已经见怪不怪了。
翻找契约的途中,他找到了很多茶叶,“你看,这里有很多茶叶啊,怪不得有这么大一个茶水间。”
“别玩了,找到契约我们就撤离,你不是嚷嚷着要去吃饭吗?”
听到队长说这个,这个人耸耸肩,随手丢掉茶叶,再翻出来的茶叶也随手一丢。
反正事务所团灭了,都有人叫他们来找东西了,是不会有人在意什么东西被打翻了的。
但是这个人越翻越不对劲,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滚落,一开始他并没有在意,以为只是他翻得有点热了。
但是越来越奇怪,周围好像越来越热了,就连翻找出来的东西也变得烫手起来。
“队长,你有没有感到很热啊,真是的,怎么回事呢?”
他试着询问队长,但是队长没有回应他,他又试着叫了两声,“队长,队长?”
还是没有回应,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感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在燃烧一样。
最终他还是回了头,他可是六阶白金使啊,还是个使用“血肉溶解”的好手,他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他缓缓地转过头,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一尊灰白的汉白玉雕像,张开灰白的残翼,浮在空中。
一尊凭空出现在事务所的汉白玉雕像,这个人来不及询问,就被一阵热浪冲倒在地,雕像身上的爆发着热量,周围的空间都变得扭曲起来。
很显然,着东西就是让这里变得这么热的元凶了,但是,被热浪冲倒的人,注意力却在一旁的焦黑东西上。
那是一个人,或者说,原本是一个人,他的队长。队长已经变成焦炭,在一瞬之间,就被烧成斗拳姿态了。
他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血肉溶解”释放,翠绿的枝条伸向浮在空中的汉白玉雕像,接下来,只要翠枝触碰到那汉白玉雕像,玫瑰花就会吸取他的力量,然后将它溶解成一滩血水。
但是,他清楚地看到,枝条在伸向雕像的时候,迅速地失水干枯,甚至被极高的温度引发自燃了。
他惊愕地望向那尊雕像,那尊雕像的艺术成分很高,有三四层楼那么高,就算放到以艺术闻名的城市里,它也绝对是各路有钱人疯狂争抢拍卖的对象。
灰白的汉白玉勾勒出一个哭泣的人,一双手捂着脸,即使他没看到汉白玉脸上的眼泪,但是那份悲伤切实的传到了他的心里。
这是一个极度悔恨的人,只一个捂着的脸就能传达出设计师“不闻、不言、无语”的逃避状态,虽然上面的话都是他在临死之前瞎编的,但这就足以表现这尊雕像带给他的震撼。
“哭泣之子”的残翼挥动,无数灰烬向倒在地上的人飞来,那些灰烬轻飘飘的,就像是在雕刻雕像时留在上面的一样,但是在“哭泣之子”的面前,又多出一具斗拳状的焦炭。
一刻沉默,“哭泣之子”发出了开普勒的声音,“接下来,我还能干什么呢?”
环视周围,开普勒试着给自己找一个放肆破坏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