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地下囚牢内,潮湿的黏糊感让东疆野马感到自己的面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攀爬。
这里没有明亮的灯光,只有微弱而幽暗的冷火在闪烁。
可以看见两侧的管道,散发着青紫色的幽光……
随着几只萤火壁虎向这边攀爬过来,一阵怪诞的嘶吼声随之响起。
其中一只人脸壁虎扭动着脖颈,将头伸了出来。
那颗头不断拉长,像传话筒一样,拉成细线长条状,出现在东疆野马面前。
“醒来吧,小子……赶紧爬起来,这个地方太脏太乱了。”
此刻东疆野马才看清,那是一只机关壁虎。
它的身体结构特殊,像是由一块块方块拼凑而成。
体表覆盖着一层薄膜,又似胶水外溢……流淌于皮肤之上,最显著的特征是它的尾部发光元件和颇长的脖颈。
东疆野马感觉脑袋一阵昏沉,他揉向自己的太阳穴位置,那里还有清晰的伤疤残留。
好在文富贵在塞图钉时手下留情,并没有将东疆野马的脑袋整个贯穿。
那只壁虎看着轻抚额头的少年,“你们还真是蠢得可怜,竟然通过这个门路走进来!”
“那姑娘的手艺有些生疏,在性命最危险的地方……耍弄这些机关术。要不是我拆除的手法还没忘得一干二净,你恐怕就真的一命呜呼啦!”
东疆野马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抬头与那家伙对视,“是你救了我?不对……这故事不应该是这样发展的。”
东疆野马脑海中残留的最后一点记忆,是文富贵提到需要一位受害者装定位器后,被人口贩子带回总部。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刘青松使用了一定的手段,让自己昏迷不醒。
随后将自己丢进了这个组织之中,那两个混蛋真是不把野马当人来折腾。
然而那只壁虎吐出一条长舌头,舌头上的古怪颗粒挂着一串钥匙,随着摆动的动作,钥匙解开了少年面前地牢的门锁。
“你那伙朋友确实不怎么样!不过你也暂时不用太担心他们会找上门来,那种小儿科的定位装置,已经被我拆解掉了。”
东疆野马依旧有些不清楚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愣头愣脑地抬头,却见这条壁虎吐了吐舌头,“陈月生教授!安排你来我这里避几天,顺便给你看些东西。”
东疆野马内心还是有些许的猜疑,他不敢确定面前这家伙对自己是善意,还是恶意。
但思来想去,若他真得有害于自己,在之前那段昏迷的时间,大可直接抹掉自己的脖子,而不用这么折腾,说一些谎言哄骗野马。
“又是陈月生那老壁灯的安排吗?他把我关在这里,就不用担心女鬼桥那边的事情了吗?”
那头壁虎摆了摆尾巴,尾部的灯光晃得更大一些,似乎是摇动发电的机关模组,借助幽暗的光指引着野马走在昏沉的下水管道中。
鼻尖只有怪异的腐臭味道,而下方流淌着的是没过脚踝的古怪液体,看上去就像某种巨大怪物的鼻涕。
管道四周是方形砖,看上去有老化的痕迹,砖强度不高,东疆野马估计自己一拳就能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