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泰尬笑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失态,接着赶紧说道:“你要正经的,有——!”清了清嗓子,把《敕勒歌》翻成天月语接着唱道:“人随天地走,意被牛羊牵,大漠的孤烟,拥抱落日圆。在天的尽头,与月亮聊天,篝火映着脸,醉了套马杆!”
温柔暖融的嗓音,轻轻的吟唱,一幅唯美的画卷在脑海里缓缓展开,令人迷醉。
水晴柔身子一颤,讶异地转过头,歌声令她头皮发麻,曲词更是精致漫妙,让人犹如身临其境!望着一边划船一边沉浸吟唱中的唐泰,水晴柔不知不觉竟也痴了!
“唱啊,什么停了?”水晴柔不解的问道。
“我就会这几句!”
“啊?”
“其实整首歌就这一段好听,其他的都是瞎几巴搞,根本融不进这首歌里,人听了意境全无!所以,我听到别人唱时,就只学了这几句!”唐泰挠了挠头说道,其实是他自己听歌没开会员,总想白嫖,结果只听到了半截!
“扫兴!”
“哎,别这样说嘛,我还还有别的歌啊,想不想听?不想听就算了!”
“想啊,什么不想,虽然你嗓音不行,唱功一般,人长得也不啥样,闲着也是闲着,你干嘛不唱?唱来听听嘛!唱!”
“喂,不要说得那么过份好不好,好歹我也是卡拉OK包房里的超级麦霸!”
“你是什么?什么霸?”
“我不想跟你说话!”
“唱!”
……
……
唱唱歌,吹吹牛,讲讲故事,打打鱼,泛舟河上,闲行人间,品朝霞暮色,看水月夕阳,两人的伤口都在这悠闲的时光中慢慢愈合!
当唐泰看见水晴柔眼睛里的哀伤渐渐消散,心下终于松了口气。这段时间里,他可是挖空心思,展示各种才艺,以转移她的注意力,如今终是有所成就。
她很坚强,可她才十四岁,本该无忧无虑的如花年纪,却承受着失去双亲的人生巨痛,以及见到至亲父母被屠戮当场的血腥恐惧,再至深深隐藏起来的无边仇恨,一切的一切,让她的神经绷到了极致,但凡再多那么一根线的压力,她整个人都会崩溃掉!
换成任何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遇到这种情况,当场就疯掉了,更别说还能冷静理智的救人。
这段恢复的时间里,唐泰忙起来,偶尔没顾及上她的时候,她总沉默着静静的发呆,有一种失去双亲、无依无靠的绝望导致她已生无可恋,眼里无光、无神、尽是灰色!那种旁人无法体会、无法言喻的痛苦疯狂吞噬着她。她就这样孤伶伶的一个人,形消骨瘦,坐在船边眼无焦距的盯着河水。唐泰每当见此情景,心就会像活生生撕裂了一样,疼得难受!而对吴义和白旺就越是仇恨!
唐泰变着法子尽力去逗她笑,也曾想方设法改善她的心情,但,她总在笑完之后,不经意的一个走神,让唐泰知道,有些事情在短时间内是无法更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