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动静引来了几步远捣乱的江峦，也吸引了在谈话的付文禄、孔同、薛祖铭三人。

江峦凑了过来：“老弟，你拜他作甚？”

赵政：“这小哥有仁义济世之心，咱哥俩虽不学无术，却应该拜拜这样的赤诚之人！”

江峦：“一个小学徒而已，拜个锤子！”

说完摇头晃脑又走了。

赵政也只能苦笑摇摇头。

此时孔同已经问完话，招呼赵政二人离开，赵政忙问了小学徒名姓，才与孔同他们离去。

路上孔同问赵政方才发生了什么事，赵政将小学徒的情况讲了一遍，孔同也是感慨小学徒赤子之心，应该成为真的‘杏林阁’子弟，可惜每个人各有缘法，强求不得。

赵政问道：“这次问的情况怎么样？”

孔同有些无奈：“和上次一样，无非是掌柜付文禄另外叫了两个学徒，佐证了他上次的说法，说是几人闲聊时听到郑喜抱怨，还说要私奔云云。你俩呢？逛来逛去看出了什么？”

江峦：“没我家的药铺大，白瞎了润州城这么大的城池，生意竟这样小。”

孔同翻了个白眼：“这只是个小药铺，城里有养药谷和杏林阁的药铺，你看看人家店铺多气派！”

赵政：“这家药铺有问题！”

江峦：“什么问题？我咋没看出来。”

赵政没理江峦，“我翻了药铺的账本，里面记录了每个月进货的生药数量和出药数量。又从小学徒的口中得知了他们每月几日进货、进货多少的信息，发现账本在造假。”

江峦：“造假有什么奇怪的？那可能是掌柜的在搞私货，咱家药铺以前也抓住过几个蛀虫！”

赵政：“不是！小学徒说每月初二会进来二十车左右的生药，每车大致能装六个麻布袋子。以前我们哥俩在石林城折腾药铺的时候，我特地了解过一袋药多少斤、加工研磨后能出多少药。结合送纸小哥的话和小学徒的话，每个月的用纸量根本包不完那些药。不仅包不完，甚至一半都不到。”

江峦：“那不能每包多包些吗？”

赵政觉得自家好哥哥脑子有时候着实不太好使：“是药三分毒，每种药的配量都是固定的，多一点少一点药效都会出问题。”

江峦：“哦哦哦！对对对！我忘了！那这掌柜当得可够狠的啊，搞点私货也就罢了，竟然每个月搞了一半还多！”

赵政认为江峦没救了，直接把猜想说了出来：“不可能是中饱私囊，若是一次性卖出去剩下的货，动静太大，主家肯定会发现；若是一批批卖出去，每一次贩卖都是一次风险，不可能维持几年都没被发现。

我猜测的是，如果凶手要炼血药，仅仅有童男童女心头血肯定是不够的。心头血只是药引，还需要其他的药来配合。我怀疑，这家药铺在给这个凶手供药！而且，炼药的地方就在城内。”

一直没说话的薛祖铭问道：“为什么药铺进货的药不直接运到凶手炼药的地方？为何会在城内？”

赵政：“供货的人和药铺不是一批人，他们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不可能将一家药铺的订货送到两个地方，无端惹人怀疑。

至于为何是在城内，整个润州城的生药只有进货的时候，不可能拉着药出去卖，运药出去必然会引起城防军注意。

所以，凶手只能在城内炼药。”

孔同问道：“那在城外乡下或是山里炼药也有可能啊！”

赵政：“对，也有这种可能。但是城内一定也有炼药的窝点，城内有不少人失踪，把这些人运出去的风险比运药还大。所以，无论是城内还是城外，都有凶手炼药的地方。”

孔同勒住缰绳，其他人也一并停下。

赵政被孔同直愣愣看着，心底都有些发毛，“姐，你看我作甚？”

孔同道：“师兄让你帮我们查案确实是对的，走，我们回去！”

说完别扬鞭策马，回去时也欢快了几分。

江峦：“啊？不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