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离收回了手,他望着笑弯了眼的宁未晞,沉默了一声,然后说道:“会更好的。”
宁未晞酸涩的眼睛笑得更开,他点头:“会更好的。”
而终于收到消息的盛维泱则是欢畅的大笑了几声,果然,她就知道,只要有心,没有挖不了的墙角。
宁望珩中了蛊,叶如湄却不一定。
枉费她之前耗了那么久的功夫,却没起半点用,果然人还是要懂得变通,看看,她就稍稍的转换了一下思路,果然得到了一个可喜的结果。
不过想到这里,她突然就有些疑惑,为什么她之前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随即她又沉浸在喜悦之中,将这个怀疑抛在了脑后。
宁望珩被气得快要见佛祖,宁氏集团肯定要动荡,她正好可以借着这一次的机会大肆的扩张……
可还没等她将自己的计划付诸于实践,她就得到了一个不妙的消息,宁氏集团真正的稳定下来,甚至还稳中有升。
而真正不妙的,反倒是她自己的集团。
怎么感觉她的运气一直都不好?刚刚听到一个好消息,马上就面临更大的噩梦?
忙的焦头烂额的盛维泱处理着层出不穷的麻烦,刚刚感受到的喜悦直接被冲散。
她运势怎么就这么不好?
叶如湄和宁望珩闹得不可开交,不知道为什么,叶如湄死活都要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却偏偏不愿意离婚。
她一边苦苦抗拒着自己丈夫的意志,一边又和她的新欢打着太极。
宁望珩被她气了一次又一次,都想着要不退让一次算了,他勉强维持着理智,郑重的问叶如湄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后叶如湄就给了他一个让他吐血三升的答案:她要宁望珩就当这件事彻底没发生过,她肚子里的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就当做是宁望珩的亲生孩子。
至于那个年轻帅气风趣幽默还敬业的小情人她也会彻底的断掉,从此不再来往。
她就是要宁望珩忍下这一顶绿帽子,当它没存在过。
宁望珩……宁望珩都要被气死了!
他都打算不顾面子,起诉离婚。
最后还是被自己的律师提醒,他和叶如湄虽然没有签过婚前财产公证,可他和他的前妻签过另外一些条约。
而那些条约,在保证了他大儿子的权益的同时,也间接的保护了他的财产,而剩下的一部分婚后财产,经过运作之后,他可以只分很小很小的一部分给叶如湄。
知晓了这件事,他便再无畏惧,直接和叶如湄摊牌,叶如湄在不同意离婚,分很小很小一部分财产,和同意离婚,却能分得更大财产之间,选择了后者。
她要财产。
虽然一直以来她的表现都被爱情迷昏了眼,可她的心底还是颇为的清醒的,她要钱,有了钱什么都好说。
先拿到她应得的财产,然后再图谋其他。
她老公现在是被气坏了,这一次就先离婚让他消消气,等他的气彻底消了之后,那时,他就会重新想起她的好来,然后再谈复婚。
她算盘倒是打得蛮响,可事情却并不如她所愿。
在签字离婚之后,她非但没能挽回宁望珩的心,反而直接将他气到中风。
她在会所左拥右抱玩小白脸被宁望珩瞧了个正着,本来就因为事业爱情双受挫,而情绪紧绷到极致的宁望珩,彻底的爆发,他直接栽倒了下去,然后被直接送往了医院中。
等他醒来之后,他就得知,自己今后不能再动一分气,如果再来一次,只怕他这一辈子都只能够躺在床上任人伺候的生活了。
气到极致,又面临这样的结局,他顿时心灰意冷,然后找了个小岛,独自疗养去了。
而彻底的成了一个笑话了叶如湄则是照旧过着挥金如土的生活。
她每天笑容满面,春风得意,可这种得意到底没有持续多久她很快就没钱了。
离婚分得的那些财产虽然多,但也供不起她这样挥霍,而且她本身也没有赚钱的能力,所以到最后,她只能拿着宁未晞每个月准时寄过来的生活费,过着人前装阔,人后拮据的生活。
她想要去找自己那个事业发展的很好的儿子,可她根本见不到宁未晞,她想要去纠缠宁望珩,可宁望珩连个鬼影子都摸不到。
她怨怼了许久之后,只能放弃,至于她的娘家离婚之后,她就没有娘家了,那群势利眼的小人直接放弃了她。
一想起对方借着她在宁家捞了多少好处,她就恨得咬牙切齿。
而此时她的娘家人的日子也非常不好过,一朝被宁氏放弃,早就习惯了过被大佬罩着的好日子的叶家人根本面对不了这种惨烈的市场竞争。
不过是短短一年,叶氏公司就倒下了一半。
他们家的公司里一半是与叶家沾亲带故的自家人,一半是半路招聘来的员工。
现在叶家没了庇护,那群一直苦苦忍耐的员工直接干脆利落的走人,还剩下一部分好吃懒做的叶家人根本没有业务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家里的公司走向破产。
玉都的情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切都好向往着颓败的方向走。
可这仅仅是一部分人的错觉,因为新一轮太阳正在冉冉的升起。
与此同时,又是一曲咏叹调被送到了艺术天堂,然后被直接发表。
……
十五年后,宁未晞坐在那一架古老的钢琴面前,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之上缓缓的弹起。
他的面前有一本厚厚的曲谱,曲谱之上记载的乐曲如果发表出去,只怕会引起艺术界的轩然大波。
可是它们就这样静静地沉睡在这样一个安静的房间中,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它们的创作者在离开之前,将它们交给了现在的主人,而现在的主人就与那个古怪的创作者一样,依然没有将它们发表出去。
相比起三年前那一首震惊世界的,堪为绝唱的遗曲,它们要逊色一些。
可在那个人离开之后,它们的身价,却不会比那一首遗曲要差多少。
遗曲是遗忘之曲,是告别之曲,是那个人在选择离开世界之前所发表的最后一首曲子,而它们,则是沉寂之曲,是那个人三十余年来,真正的心音。
弹奏着那一曲被命名为空谷的曲子,宁未晞的视线突然有些模糊:“空谷绝响,以为绝唱,哥,你也错了一回。”
遗曲,遗曲,有一日,你取的名字,居然也会被人遗忘。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能铭记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