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心有野望。”
虞翻见众人远去,将袖中取出一枚符牌掂量在手中。
符牌是青铜所铸,背面雕刻九凤图腾,以首尾相连之状包裹着‘典校六尉’四个字,正面以楷体而书‘监州指挥使’五字。
监州尉,典校六尉之一,负责情报探查的机构,指挥使便是首脑。
这些事情,都是年前项靖在山阴所述,但其他事情并没有详细言明。
大汉军政不分离,但军制严明,以卒,士,尉,将四等为晋升之路,随着朝政崩溃,地方不宁,所以尉官的权力远远大过杂号将军。
他对指挥使一职心存不解,所以才在郡府请命押送赋税呈交州府,借机见见项重。
“怎么?”
“不愿乘我之舟?”
项重敛去肃穆,变得不羁洒脱。
虞翻的到来,早在预料之中,没想到还与陆逊有所牵扯。
至于典校六尉,早就在他的谋划,虞翻,项靖是两柄文武之剑,挥出之时可以斩灭诸侯枭雄。
“项弘毅。”
“你能耐大了啊。”
虞翻揶揄着,又自嘲一笑。
一个内兄之名,可比不上项氏族人的性命。
既已被‘典校六尉’的机密拉上船,若想要下船求存,必定以生命为代价,从而保证秘密不被外泄,这点自我认知他还是有的。
“还望兄长海涵。”
项重起身作揖一拜,调侃着说道:“实乃州府军报偏离核心,情势所迫而不得不为啊。”
“罢了。”
虞翻叹了口气,随即说起会稽郡变化。
上虞项氏宗部有变,项靖卸五尺剑,交给年逾二十六的项未,并启程前往吴郡,这也是陆逊能在太湖精准截停会稽郡渡船的原因之一。
同时,郡府与县府商议,将海盐利润对项氏回拨两成,算是对他的补偿。
郡中还有一些变故,山阴孔氏遣派十人前往坞堡,为项氏子弟授学,成为不少大族羡慕之事。
并且上虞魏氏,遣派近千佃农,协助滩涂盐田扩大,为此项溪,项未在宗部商议,将一成利润分给魏氏,还纠集会稽大族,在沿海之地建造渡口,对徐州,交州等地兜售海盐。
会稽郡内部的革新,可谓是日新月异。
一切源于项重在州府的地位拔高,使得不少大族豪绅对项氏倒戈。
“对了。”
虞翻神情逐渐变得有些古怪,调侃道:“谢贞赴任东冶,项垣拜为南部都尉,辖管会稽南部五县军务,太守王朗是不是被你架空了。”
“何来此言。”
项重将太末县尉的符令放在案几上。
王朗是会稽太守,若无他放权,项氏,谢氏怎么会掌权履职。
没有海盐利润拨回,魏氏怎么会俯首倒戈,况且他还是太末县尉,何来架空太守之言。
这是诽谤,诽谤他心存歹意啊……
虞翻嘴角一抽,知晓自家内弟得了便宜还卖乖,无奈道:“某想不明白。”
“汝南名士许靖。”
“前丹阳太守周昕。”
“东部都尉全柔,门下贼曹余姚董袭。”
项重摆出一枚枚符令,意味深长道:“王朗不是被我架空,而是被这些人窃取了权力,随着我在州府权势增大,他们自然会倒戈,加上虞,谢,贺,还有许诺授学的孔姓,你以为会稽谁说了算?”
“你在丹阳。”
虞翻眉头紧锁,带着不解反问。
一个人远在千里之外,真的能凭借名字而掠一郡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