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扬州刺史惠衢一并前来,好奇的看向江面上的孤舟。
江北与江东交战,还是第一次有俘虏亦或者失踪的人乘舟返回。
“公子。”
黄盖拱手回应。
惠衢面露不悦,冰冷的瞪了眼黄盖。
孙策到来,造成领军之人倒戈,但名义上他还是袁术所表扬州刺史,历阳的最高统御者。
黄盖在众多卒武的瞩目下无视他,直接向孙策问候,有逾越之嫌,并且将袁术的脸面践踏在脚下,这是要叛出寿春吗?
“公覆将军。”
孙策没有察觉这份不悦,朗笑道:“一艘孤舟有何所惧,且放陈军侯进来。”
“唯。”
黄盖朝着左右挥了挥手。
架起的弓弩全部压下,竖置江中的营门随着轱辘搅动缓缓升起。
“进。”
“勿要擅动。”
黄盖朝着孤舟大喝一声。
话音落下,孤舟随着浪涛摇曳前行。
孙策凝眸而望,轻叩剑柄道:“舅父,此人如何?”
“骁勇无畏,陷阵先登之人。”
吴景瞥了眼黄盖,颇为赞赏的回道。
孙策剑眉扬起,沉思片刻之后,朝着营垒处走去。
一个坠江被俘的军侯,绝不可能杀出俘虏营,并抢夺孤舟而归,所以陈焦的返营,绝对事非寻常。
“公子。”
“可要先行拷问?”
黄盖扶剑随行,呼吸急促的问道。
拷问?伴行的吴景,孙贲,以及韩当等人神色变得有些不可捉摸。
嫌弃,亦或者不愉,甚至有一些羞恼。
对旧部,还有救命之恩的人拷问,可是用兵大忌,怎么敢在军卒面前说这种话。
黄盖莫不是傻了,看不到四周一双双带着愤恨的眼眸吗?
“公覆将军。”
孙策没好气的瞪了眼,说道:“陈军侯当得礼待?”
“唯。”
“末将愚鲁。”
黄盖羞臊的面色通红。
不敢抬头直视四周护卫的卒武。
…………
从半圆形的护防壁垒走下。
惠衢不屑一笑,领着几人成对立之势。
孙策一行踩踏着渡桥,从孤舟引下衣着褴褛的陈焦,
不少人看着随行着甲,且佩剑的项郁,眼中流露出异样神采。
一个军卒护卫,从气血而观是罕见的猛卒,至少要强于大多数武将,怎么会随陈焦来到历阳。
“公子。”
陈焦双眸通红,神情激动无比。
孙策搀扶着陈焦胳膊,朝军帐慢行道:“陈军侯,某有负你啊。”
“不敢。”
陈焦颤抖着手,从衣襟中摸出巴掌大小的旌旗,哽咽道:“末将有辱先主,有辱公子,不仅被俘入牛渚,还被迫做了信使传话。”
“哦?”
孙策惊诧的接过旌旗。
麻纸染成黑色,用木棍卷制成旗帜,写着红色的‘项’字。
仅一个字,让他想起在泾县募兵之际,祖郎的羞辱之言:役夫也敢比上虞项重,何不以溺自照。
——呵,惠衢讥嘲道:“一面巴掌大的旌旗奉上作礼,还真是儿戏之物,陈军侯当某等是婴孩儿,怎么不另带些泥车,瓦狗。”
“他来了?”
孙策捏着旌旗,眼中绽放滔天的战意。
州府拜宛陵督,朝廷所敕骑都尉,上虞项重,项弘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