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长宁并不想见曹彧。
倒不是因为旧情难了,而是因为经历了这么多,既然从前那段算不上初恋的青涩感觉都已烟消云散,就没必要再见,徒增尴尬。
尤其长宁现在的身体,并不适合与人相见。
但曹彧还是想见她,他想得发疯。
从长安想到现在,就算长宁已经嫁给慕清彦,成了慕家妇,他还是想见她、想亲口问她、想亲自确定,她过得好不好。
长宁终是没有见他,倒是慕清彦选择见他一面。
否则,曹彧是不会老实配合,前往苏州的。
慕清彦要用曹彧来换睢安侯口中关于洛阳古牢的秘密,也需要曹彧的配合。
“你想问什么,说吧。”慕清彦道。
“她,一切安好?”曹彧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不好,”慕清彦如实回答,曹彧当即变了脸,慕清彦很快又接:“但不需你来操心。”
曹彧口中的骂憋了回去。
“我知道,当初是我不懂,错过了她。”
“是你们命中无缘,天象所示,她注定是我慕清彦的妻子。”慕清彦今日有些咄咄逼人,凌厉的气势让曹彧招架不住。
他不知道从前温润如玉的郡王,怎么今日见了他,却像一把出鞘的剑一般锋利。
慕清彦微扬下巴:“敢不把我的警告当一回事的,你曹彧是第一人。”
曹彧一怔,才想到当初慕清彦警告过他,要他不要辜负长宁。
可他却一直畏畏缩缩,把什么事都堆在长宁前面,将长宁对他的付出看做理所当然。
“是我错了,失去她已是我最大的惩罚。”他苦笑。
慕清彦拂袖:“那就没什么可聊的了。”
原本也没什么要说的。
更何况长宁如今已登基称帝,即便这个皇位不是天下共举,但也是一方女帝,不是随便能议论的。
方才的几句,已是看在昔日情分上的宽许,但若再聊,就越矩了。
曹彧看着慕清彦离开,欲言又止。
倒是慕清彦忽然驻步,回头反问他一句长安城内诸事如何。
这也是他来见曹彧的目的。
曹彧一时哭笑不得。
他真是永远也猜不到慕清彦下一秒会说什么。
“郡王之心,深不可测。”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道:“我一直被囚侯府,知道的还不如郡王派到长安的探子多,郡王到底想问什么?”
慕清彦上下打量他,问道:“大长公主殿下,身体康泰?”
曹彧不解其意,只点头:“母亲身体康健,病痛多半是心火旺盛所致。”
他说的客气,实际上就是装病。
慕清彦眉头微皱,又问:“那晋王殿下呢?”
他算是长宁一朝臣子,所以对长安楚帝自然还称晋王,曹彧也明白个中内情,在长安时称陛下,可出了长安他也随心称晋王:“殿下受了风寒,不过一直坚持上朝。”
慕清彦盯着他:“我就是想知道他这个风寒,到底是什么风寒,可有不同寻常之处?”
曹彧此刻也觉察到异常:“比如?”
慕清彦不语。
关系到长宁病情的事,他不能随意透露。
曹彧也是剔透人物,将自己所知全部说出来。
“给我母亲看病的太医最近更换频繁,宫里应该确实有贵人久病不愈,但……”曹彧脸色有点怪异,“但我听说,是柳老将军求子不成所致,并非晋王殿下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