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六公子的话,宋春雪觉得,他应该是顿悟了,开了某种慧眼。
只是,他怎么还催促她下山,难不成还能看到她着急去见人?
管他呢,她贴了隐身符,御剑下山。
径直来到谢府,院子里静悄悄的,刘春树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愁眉苦脸。
“哎呀,你来了!”
看到宋春雪出现,他踮着脚尖跑了过来,听不到脚步声。
“你快去看看,谢大人一直问你回来了没,非要跟你一同吃午饭。结果你迟迟不来,他也没吃,伤口疼的直抽气。”
这会儿快到未时了,他竟然还没吃饭。
虽然她也没吃,但她又不是病人。
“他的伤在哪儿,严重吗?”
说起这个,刘春树神情古怪。
他压低声音道,“挺惊险的,差点要跟你这辈子都吹了,大腿中了一箭,肩上被人打了一棍还没好,你最好枕在他右边的肩膀上。”
“……”她淡淡的看着刘春树。
“瞧我这嘴,”刘春树露出心虚的笑容,“我去厨房看看。”
走进屋子,谢征在床上睡着,眼睛闭得过分紧了。
他在装睡。
宋春雪在床边坐下,抬手盖住他的手背,发现他手臂有些烫。
估计是伤口不适,引起浑身发热。
“对不住,我半路碰见了赵简,上山一趟来吃了,你怎么连饭都不吃了。我若是一直不来,你难不成要一直挨饿。”
谢征睁开眼睛,“刘春树又瞎说,我是没胃口。”
“那我扶你起来吃点,饭还是要吃,我也没来得及吃。”
她用力扶着他的肩膀谢征疼的额头上冒汗。
下午地气热,伤口也跟着发烫,傍晚更甚。
端来的是清炒白菜和阳春面,一碗没有葱花,看着寡淡极了。
道长吃了两口,最终把汤喝完了,面剩下一半。
宋春雪拿过他的碗,将吃剩的倒在自己碗里。
“这是我的……让厨房再端一碗好的。”谢征神情不自在,“你不必觉得浪费,家里的大姐会带到家里喂鸡。”
“我没嫌弃,”宋春雪捞起面,三两下见了底,“要不要去外面坐会儿?我抱你。”
伤在大腿上不好背着,最好抱着去。
谢征盯着面前的碗,用手拨了拨碗沿。
“上午是我言错,以后,你不必常来看我,像从前那样就好,别耽误修行练剑。”他的声音低沉沙哑,透着几分疲惫。
怎么还变卦了?
是生气了?
“这是为何?我可以在这院子里修行,就跟在京城时一样,不耽误的。”想到受了伤的人心情差,她顺着他道,“以后我在你家清修,你不会嫌弃吧?”
谢征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好半晌,他难为情的挤出一句,“还是算了,你不必陪我,做回师兄弟就好。”
嗯?
早上还好好的,激动落泪的样子,怎么现在要跟她划清界限了?
她将脑袋凑过去看着他的眼睛,“怎么了,出了何事?”
谢征扭头看向别处,“没出事,是我的伤,郎中说,或许会伤及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