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宸怎样了？” Zac与他四目相对。

Calvin双手在膝盖上来回摩挲：“已脱离生命危险，高姬亲自去医院看过。”

“然后呢？”Zac额上镌刻的皱纹越发深了：“如何收场？”

Calvin轻咬下唇：“闹成这样，只能出动律师好好谈谈，多给点赔偿。”

“高姬炒个人都炒不好，搞得鸡犬不宁！她业绩没做上去，倒被举报了三次，史无前例！”Zac怒气冲冲，指着Calvin鼻子：“这就是你口中的能人！真本事！”

“您息怒。”Calvin故作镇定，将一颗跳跃的心硬生生按下去：“改朝换代必然伴随阵痛。那些举报，也大多空穴来风。相信我，高姬一定会让中国区创造出奇迹！”

“记得我才在全球总经理大会上说过：未来5年内，将股价升至每股60欧。毕竟我们是上市公司，不是慈善机构。让股东利益最大化，责无旁贷！” Zac余怒未消：“中国区烧了那么多钱，也就肖圭笙在位时说得过去。高姬上任后，业绩没起色反而还下滑了！”

“她毕竟到位不久，才搭上达人这艘声势浩大的航母，有点风浪颠簸在所难免。”Calvin手心攥着汗。

“之前航母一直在适航，今后会全速前行。”Zac心情稍稍平复，两片灰白的嘴唇抑扬顿挫：“人力资源服务行业正遭遇自由职业浪潮、零工经济、互联网技术的巨大冲击。最新财报，明显窥见我司营收增长开始乏力，甚至受汇率影响，出现了负增长。想必你也知道，我刚刚以4.5亿美元主持收购了美国在线招聘巨头神兽，力求快速渗透互联网市场，获取互联网人才库。因此，迅速转为数字化人力资源服务供应商刻不容缓。中国区不能掉队，必须跟上！”

“认同。”Calvin频频点头：“其实高姬很有创新意识，她新招的白薏菁也精通数字营销。”

“别岔开话题，光搞数字化不够，还得开源节流。”Zac冷冷看着Calvin：“开源开源看不见，业绩业绩也没有！”

Calvin一脸坚定：“请给高姬点时间，她承诺今年年底中国区毛利可达2亿人民币。”

“非常好！”Zac微微颔首，终于露出些许笑容：“那你好好督促！”

“没问题。”Calvin紧绷的脸亦稍稍松驰。

Zac激情满满：“接下来，我还会建议董事会收购其他一些公司，补充、完善现有业务，更好更快适应日新月异的科技发展、竞争白热化的行业环境，进一步提升综合服务能力、核心竞争力。争取股价早日达标！”

“真让人热血沸腾，迫不及待！”兴奋的红晕漫上Calvin脸庞，绽放出大大的笑容。

“中国区怎么折腾我不管，结果最要紧。中国人向来喜欢窝里斗，随他们！我不想参与，也不做评价。花点钱摆平可以，但不能搞出人命！”Zac神色又严肃起来：“这点你必须和高姬强调，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是，是。”Calvin后背湿漉漉。

“说到底，达人是我们欧洲人的公司。要不是中国市场巨大，我不愿也不想和中国人打交道。”Zac耸了耸肩：“这些中国人，你得让他们既听话又会干活，否则个个像肖圭笙，迟早失控。不管多少人举报高姬，我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前提是她得体现价值：交出业绩，把毛利做上去！”

“明白。”Calvin毕恭毕敬。

“到时让‘业绩’这面照妖镜说话。”Zac死死盯着Calvin：“年底中国区再不达标，新账老账一起算！”

“知道，知道。”Calvin连声回应，心里长舒了口气：这一关总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