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灵技之前，你先挑选以后常用的兵器。”

兵器架前，陈行谷顺手取出了一把剑，“我惯用的便是剑，你有心仪的兵器吗？”

“枪吧。”渚清飞没有考虑多久。

“枪为百兵之王，也是个不错的选项。”陈行谷走到另一侧，掂量着一杆红缨长枪，

“缨枪、花枪、朴枪还是虎牙枪？”

“冲锋枪、加特林都行。”

陈行谷一愣，“远程器械？小师妹倒是收藏众多。”工业文明在这个世界也有发展，但多是凡人的玩意。

“机械类的灵兵少有灵技配套，威力局限于制造工艺。使用门槛低、远距离击发倒是适合弱者用，但是……”

陈行谷手腕轻轻一抖，“唰”一道剑气喷薄而发，将远处巨大的山石平平整整地削落。

“修为到一定境界就不适用了，而且躲在暗处伤人不利于磨砺自身，非强者之路。”

“小师妹天赋不够，而且有师门宠溺，走枪械流派适合，可是小九子你不行，你被宗门寄予厚望。”

陈行谷认真道。渚清飞在掌门亲传中排行第九，他习惯喊他小九子。

此时渚清飞还在感叹于那轻飘飘一剑的威力。

“那我也选剑，大师兄。”

陈行谷喜笑颜开，一拍腰带，从储物空间拿出一把精致小巧的鱼肠剑，显然早有准备。

“你还年幼，用短剑比较趁手，这把剑便赠与你了。”

渚清飞接起鱼肠剑端详，剑身银白，两刃蜿蜒如流水，剑鞘雕刻着鱼鳞，鞘口似鱼嘴般一口将剑身吞入，极为创意精巧，令他爱不释手。

“我要教你的剑法名真武十三剑，剑分十三势，抽提带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洗…….”

“先从拔剑起势练习…….”

……

三日时间转瞬即过。

张抱朴与大弟子并立在山峰飞石之上，看着山下自己最小的两名弟子。

“这小子倒是出我意料。”张抱眉眼含笑。这三日里渚清飞几乎没有松懈，早晨练剑、中午炼体、午后修神、晚上读书，嘴上怨声载道，但却又无比认真。

“小九子看起来跳脱，内心却细腻，骨子里有一股韧劲。”陈行谷附和道，虽然只几天接触，但这个小师弟性格讨喜，不觉有些溺爱。

陈行谷不由地想到些什么，心里泛起酸楚，“会不会对他有些不公平。”

一语之间，张抱朴收敛起了笑意，满脸愁容，

“都是为了宗门。”

他望向群山，满腔话语化为一声叹息。

渚清飞没有自己的洞府，临时安排住在别院，与苏聆鱼作伴。

这几日里一有空闲，苏聆鱼便拉着他展示自己收藏和设计的器械，每每让他心惊。

豆蔻年华的妙龄少女，手持两把机枪，在修真宗门里打鸟。

这画面要多违和有多违和。

“大飞、小飞你们过来！我要拿出我压箱底的绝世神兵！让你们看看师姐风采……”

苏聆鱼在门前活泼乱跳，招呼着渚清飞和一条狗。

两道身影突兀出现在她身前，险些撞上。

“师傅、大师兄。”苏聆鱼与渚清飞慌忙行礼。

“时间差不多了，跟我来吧。”张抱朴平静道。

苏聆鱼面露不舍，渚清飞一脸疑惑，

“去哪？”

陈行谷半蹲，双手摸着两人的小脑袋瓜，

温声道，“酒葫芦窟。”

……

酒葫芦窟是空空宗门不外开放的秘境，当初开山鼻祖便是看中这处险地而就地建宗。

酒葫芦窟因形状而得名，上下宽而中间窄，上肚藏在山腹，下肚深埋地中，像是仙人藏在凡间偷偷酿酒的葫芦。

酒葫芦窟内部空间紊乱，寸步难行无法自持，开山祖师常在内闭关修炼空间法则，一朝悟透，行至葫芦窟深处，得了一篇仙人之法，名缩地成寸，自此独步天下，同辈莫不能及。

“所以说我派身法在此领悟事半功倍，你听懂了吗。”

张抱朴背手而立纹丝不动，空间乱流吹得他衣摆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