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万岁,万岁,神灵万岁!!”
……
第二天清晨,张晟在侍卫的帮助下全副武装的走出帐篷,看到外面的士卒已几个字完毕。
这时一个骑着一匹棕色战马、身着铁甲的骑士,快速向张晟这边奔来,在张晟面前几步之处跳下马,单膝跪地。
说道:“殿下,斥候来报,天刚亮曹仁贵又在敦煌集结了三千兵丁,向我军奔袭而来,说要与殿下和谈,甘州贼也在其后方,有近千人的轻骑,殿下…我等该如何……。”
张晟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毛胡子,身高近六尺的年轻小将,想起此人叫阴善雄,其擅长骑射,是敦煌大族阴氏的旁支子嗣,父亲战死,母亲带着他与弟妹生活,家庭贫寒困苦。
后被张晟收留安置在张家的庄园内,勤学苦练后被编入张晟的亲卫队,现在亲卫中担任骑兵队长(50人的指挥官),他和他的家人都是张晟的佃户或者说属民,而张晟可以说是他们的主人。
张晟扶他起来,吃惊问道:“善雄,曹贼要和谈?”
阴善雄立刻说道:“殿下,仗打到如今,曹贼就算把全敦煌的人召集起来,也无法击败我军,鱼死网破之后,凋零的敦煌,必将被回鹘人和藩民占据,到时曹贼就是再有诸多的优势,也抵挡不了,所以和谈也是正常。”
“是啊,曹仁贵就是看着婚嫁和谈判夺取了敦煌。如今又到我这里来和谈了,确实正常。”张晟喃喃自语道。
转头看向眼前这些以狂热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悍不畏死的战士们心里其实也知道打不下去了,再打也是汉人之间的内战,给了蕃民的可乘之机。
回神过来后,张晟看着眼前的集合起来的部众,犹豫了一会后,立即郑重说道:“我的勇士们,汉家的儿郎们,你们还能再战吗?”
“神灵的使者,我等愿意你效死,您的意志,将是我等的命运,我等誓死效忠殿下。”士兵们受昨晚的震撼,所以纷纷狂热地回应他们的主君、主人。
张晟没有说什么,如今张氏已经丧尸人心了,就算击败曹议金,恐怕也坐不上节度使的位置了,百姓不支持,豪族不支持,如今的敦煌百姓和豪族要的是和平与繁荣。
肯定不会再支持一个赳赳武夫上台的。
只有这些前身受收容的、训教和庇护的属民组成的士兵,还敬重服从自己,只有他们才把张晟的命令当回事。
堂堂的皇子,现在的现实却是成了一个部落首领,统率着母亲交给自己的部落,以及张氏庄园内的部民。
想到这,张晟也不觉得失落,他的起点已经很高了,最起码不是一无所有。
“我的勇士们,随我去会会叛军。”
随即,张晟立即下令吹号集军,身旁的黠嘎斯近卫科扎拿着张晟的铁盔与马槊走近,鞑靼人铁木哥迁来战马,服侍张晟上马后,两人也同时骑上战马,护卫在他们的主人身旁。
张晟一手扶着马鞍,一手握着腰间的横刀,黑黄的马儿踏着碎步来回走动,幸好身体的肌肉记忆还在,而且自己上辈子也是出身西域,骑马射箭这事,对于自己还真不是困难。
他看着眼前的营地内,集结起来的四十队左右的2000多名骑兵,心中是莫名的兴奋,是2000多人的骑兵,不是20、不是200,而是2000多人。
以前在电视上看到几十人的骑兵奔跑就让人无比震撼,如今那么多的骑兵就在自己眼前,而且归属自己,这难道还不令人兴奋吗。
是的,2000多人都是纯纯的骑兵,虽然许多是衣着轻便,手持长矛和弓箭的轻骑兵,但也有许多装备着扎甲、锁甲等铁甲的骑兵。
而且还有3个大队,300人的重装甲骑。
河西不缺良马,河西大马闻名天下,来自大漠、西域、雪域的优质战马,遍布河西各地地方。
更不缺骑兵,因为这里是农耕与游牧混合的地区,除了汉人士兵之外,其中还夹杂着众多的回鹘、鞑靼、铁勒、黠嘎斯、吐谷浑人精锐士兵,大多数能被挑选成为士兵的人,都是精通骑术和马战的。
他们纷纷在各自队正的率领下,列队集结在张晟之前。
张晟驱马向前,走近整齐列队的士卒,看着那一张张伤痕累累却面露狂热的脸颊,心中震撼无比,这不是游戏,眼前都是活生生的人。
他看到了许多认识的面庞,如罗文达,敦煌名门罗氏的旁支,与支持曹议金的堂兄罗通达、罗盈达,罗贤达等人不一样,他坚定支持天子的子嗣张晟。
张承明,堂叔公张淮兴的幼子,算下来是张晟的堂叔,是张议潮的后裔中除张晟之外,仅剩的后裔。
父亲主政时担任玉门军使,对甘州作战时堂叔公张淮兴战死,张承明的职位也被作为敦煌长史的曹议金,撤换为曹家子弟,后率领着一些护卫投附了张晟,担任着重装甲骑的骑兵百人队长。
梁幸德,字宠仁,敦煌汉人,少具思才,弱冠从军,加入到张晟麾下,参加过对甘州回鹘的战斗,现担任近卫军百人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