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驰下意识按了一下光脑，按了一个数字后才反应过来，他并不需要执行沈繁这道“命令”。

“我父亲可能……”

“告诉他，他会同意的。”沈繁笃定地说道。

“好，我试试。”谢秋驰退了一步，走到了外面。

沈繁说完才回头看彭隆，“东西呢？”

“什么？”彭隆还在揣摩沈繁话里的这串神秘数字，片刻后才回过神来，立马道，“我去拿。”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后，沈繁才深吸了几口气，缓解心头的不适，就算上次红海突袭阅兵礼，他也没有过这样心慌的感觉，只觉得心头被什么东西剜了一下，疼得他直不起腰来。

霖觉把他“安置”在这里，为的就是让他不能去劫“法场”，如今他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唯一能掌控和改变全局的只有谢擎威了。

那一串数字是执行最后那一场任务时的坐标，是军部的绝密，只有他和谢擎威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沈繁也顾不上暴露不暴露。如果这次能救霖觉，那么他和谢擎威之间什么前程旧恨，沈繁都愿意一笔勾销，就算让他跟着谢秋驰喊谢擎威爹他都认了。

而此时，谢秋驰也去而复返，“我父亲要单独和你谈。”

他放下光脑就出去了。

屏幕中的谢擎威与沈繁“相对而立”。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坐标？”谢擎威声音中裹挟着威胁，像是沈繁敢说错一个字，他就要顺着光脑过来弄死他一样。

沈繁微微仰着下巴，有气无力地笑了笑道，“你都猜到了，为什么不自信点说出来。”

“沈繁？”谢擎威警告。

“是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你到今天才认出我，真是枉费了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

“沈繁!！”谢擎威提高了音量，在那头敲了桌子，火药味十足。

沈繁却高他一头，打断道，“叙旧就免了，要秋后算账也行，先把我的人放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当初的事情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那头的谢擎威沉默了片刻，打断道，“来不及了，曲星海已畏罪自杀，他的遗书刚发到军部……霖觉十分钟前被红海的人带走了……”

沈繁瞬间失了声，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他就算豁出底牌，依旧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他像是站不住了一般，晃动了几下就跌坐在床边，耳边是不受控制的剧烈耳鸣声。

对面的谢擎威还说着什么，他已经有些听不清了。

他忽然意识到，霖觉根本没有给自己留后路，他就是奔着玉石俱焚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