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是那女人死之前已经快要临盆,而死后尸体从内部开始腐败,腹腔中就会产生大量的气体来压迫骨盆,迫使胎儿娩出。”
乔亚宁说这话的时候用了不少的专业性词汇,一向生活在山村里的大狗他们当然是听不懂的,可是我和朱开则不同,虽说不确定其真实性,但她的说法也是个符合逻辑的解释。
“嗯!对,没错!以前我在南方打仗的时候,天气炎热,尸体腐烂得很快,我就见到过有的人死了没多久身体肿得就像个气球。”
可大狗听了之后只是多看了一眼乔亚宁,并没有显现出多少异样的情绪:“其实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这个故事是真是假其实并不重要,你们说的那些是否能解释得通也不重要。”
“嘿!那你这是什么意思吗?说不过,耍无赖?”
大狗冲着朱开笑着摇了摇头,可他的神情在火光的映衬下,多少带着轻蔑的意味。
“那倒不是,我只是想说就像这锅龙凤汤一样,我们这些人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山中的森林与河流就像是我们的母亲,我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母亲’给予我们的。所以当你们这些外来人来到这里,即便无法理解她,但是也要心存敬畏,谁知道将来会不会发生什么解释不了的事情。”
大狗这话说得不紧不慢,而且完全不像是一个从没有受过教育的人能说出来的话,这不禁让我对其刮目相看,就连朱开也被他说得是哑口无言。
“火就要熄了,再坐下去恐怕要把陈教授的木料都给烧了,不然我们今天就到这里?明天还要继续伐木呢。”
众人听了都没有异议,于是大狗先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虽然现在正值冬季,可小石村村头的这条小河却没有完全冻住,看来这河的源头应该是有一处地下的活水。我们将手里的碗筷在河边洗了洗,最后都交还给了石秀梅。
但其实别人可能都没注意,我却发现从我们坐下一直到结束,这个石秀梅可是一口蛇汤都没有喝。
我就不禁好奇这人既然不是为了龙凤汤,为什么会跟着一起溜出来,难不成她还有其他的什么原因?
不过我是不可能当面去询问这些的,收拾完后我们几人就沿着河岸的碎石滩往村里走去。大狗兄弟还有石秀梅他们家就在村头儿,而阿凤家在村子的另一边,所以我们简单地告别后就分道扬镳了。
而刚刚分开不久,朱开就凑过来问我:“你说这大狗子今天晚上是什么意思?”
我看了一眼跟在我们身后的乔亚宁,这一晚所发生的事情让我对她的印象改观不少,但还没有到可以推心置腹的程度。
于是我给了朱开一个眼色,随即说道:“你觉得呢?”
“我?我看这就是一场鸿门宴,看似是请我们吃龙凤汤,实际上是要给咱们一个下马威!”
我心说你还不傻:“既然如此,谁是霸王,谁又是沛公和项庄呢?”
“项羽项庄?我看他像狗才对啊!哈哈哈!”
我白了朱开一眼,这才注意到不知从何时开始,山林间开始下起了一层薄雾,就像是一张白色的纱巾,笼罩在小石村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