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谭县雨水丰沛,米粮丰收,本该是民生富裕,白启正却觉得心里一阵凉意,离堂兄白启堂离开已越三年,临行前只说:“垫给染房的钱以后再还。”朝廷好像也没有什么命差发到白启正手里,但这一年发生了一件事情:朝廷发下来的命饷从两万涨到了三万两白银,本来一年给付一次约一万五千两,后来白启正觉得钱发得太大了,就主动跟朝廷打申请三年一发,一次两万两,因为紫龙山庄一向不缺钱花,朝廷划拨的饷银是附属品,白启正想了想一次发三万两白银是不是有点大啊?足足多出来一万两白银,朝廷也没任何文书下放,这让白启正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本来打算安心过一年,又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没办完,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到京城看看永定王宁淮和丞相相和雍,想好以后,乘着腊月二十七打点好行装到京城去一趟。
来到京城以后刚好听见一则传闻说:“正月十一要审理一桩大案,由皇上亲审,邀请乡亲到朝堂观案。”白启正心里一惊想:什么大案要皇上亲审?要削除藩王王籍吗?白启正心里划过永定王宁淮的名字,感觉一阵心里不安。准备呆到正月十一看看情况,就这么着白启正找了一家便宜的客栈准备呆到正月十一,这十来天,白启正觉得有点心神不宁,直觉要发生大事,可能还和宁淮有关。
到了正月十一,皇堂敲鼓鸣锣召唤四方八邻进堂观案,人们议论纷纷:“京城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吗?”“是不是朝廷有重大悬案啊?”“死了多少人,全被谋害了吗?”白启正一边捻着手里的官司草,一边焦虑的等着皇上驾临,不一会,朝堂上坐上来一个穿龙袍的,看来是当今皇上,铜锣一响:“皇上驾到,万民跪拜。”连着朝堂上站着的几十个文武官和在外面站着的人民齐刷刷的下跪,三跪九叩后,皇帝说:“平身。”白启正也躲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跟着一起下跪,站起来以后,白启正发现永定王宁淮和相和雍站左边,另外一群人站右边,皇帝说:“请八亲王上奏。”八亲王说:“最近一段时间调查到京城里有饷银流失,特派军机处调查一番。”皇帝说:“调查出什么结果?”八亲王说:“调查出来朝廷命饷每年有两万两饷银走失。”白起正心里一惊:不会是每年发在紫龙山庄的饷银吧?八亲王继续说到:“今年朝廷结余库银又有一万两不知所踪。”白启正心里更觉惊讶了:今年划拨到紫龙山庄的饷银不正好三万两吗?皇帝这时候问八亲王:“调查饷银去向何处没有?”八亲王说:“情况不明。”这时候,宁淮有点听不下去了上奏到:“区区三万两算什么,朝廷每年花费银两十余万,太监宫女的赏钱,嫔妃的俸禄,在朝为官者的饷银,王宫的修缮经费,我看怕开出去几十万两也不多,哪来的饷银走失,无中生有吗?皇上明鉴。”八亲王看了宁淮一眼说到:“确实每年有饷银无故走失,每年盘账,总是欠缺三万两白银。”这时候皇上发言了:“三万两白银大约是下放打赏钱去了,八亲王不必过多忧虑。”八亲王低下头说:“是。”皇帝说:“没什么事,就退朝吧。”皇帝退朝后,官吏民众纷纷散去,人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有藩王被削王籍啊,只是有些银两去向不明。”看着永定王宁淮和相和雍安然离去,白启正作了一揖也随人潮褪去,心里明白了:原来是永定王宁淮有意把朝廷余饷挪给紫龙山庄了。白启正在京城小住了几日,打听了一下八亲王是何人,了解到八亲王叫袁和正,和相和雍是左右二丞,常在朝堂上和永定王互呛,总想抓宁淮的尾巴,无意中,白启正把八亲王记住了,沾染朝堂诸事,不得好品仁德。回到紫龙山庄三个月后,白启正把多余出来的一万两白银退给了永定王府,心里觉得稍微安和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