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德彪走进臧中志家,屋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在。
胡德彪在屋里转了一圈,喊了两声:“臧中志!臧中志!”。
没人应答,这么早下地了?他决定去臧中志家地里看看。
看见地上放着一堆南瓜,胡德彪自顾自的说道:“看不出来,这家伙种庄稼还是一把好手,那么瘦的土居然种出这么大的南瓜。”
胡德彪挑了一个最大的,抱起来就往门外走。
前脚刚踏出门,胡德彪听到身后“呼”的一声,紧接着一阵钻心的疼从颈脖处传来。
胡德彪本能地一回头,看见臧中志手里提着一把柴刀,刀刃上还在滴着血。
胡德彪手里的南瓜掉在地上,被摔成了两瓣。
他抬手指着臧中志,一脸惊愕:“你……”
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臧中志手中的柴刀又向他的脖子砍来。
胡德彪做梦也没想到 一向软弱的臧中志会对他下死手,看到柴刀砍来,本能的抬手去挡。
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胡德彪的右手,和他的身体分家了。
胡德彪“嗷”的惨叫起来,顾不得疼痛,转身就向臧中志家院子外跑去。
边跑边喊:“臧中志杀人了,救命啊!”
臧中志像一头发了疯的公牛,几十年的屈辱在这一瞬间爆发了,他提着柴刀,在胡德彪后面紧追不舍。
胡德彪比臧中志高了整整一个头,身材也比臧中志魁梧不少,如果不是臧中志偷袭,两个臧中志恐怕也不是胡德彪的对手。
所以,臧中志不但选择从胡德彪身后偷袭,而且还动用了武器。
胡德彪失了先机,只能被动挨打。
臧中志的第一刀,准确的命中了胡德彪的颈动脉。加上胡德彪剧烈奔跑,再大声呼喊,加速了血液的流失。
在跑出臧中志家不到五百米,胡德彪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此刻胡德彪内心恐惧到了极点,他单手撑地,奋力的往前爬……爬……爬。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臧中志的脚步声在他的耳朵里越来越响……越来越响。
他绝望的翻过身,做最后的挣扎。
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含糊不清的恳求着:“臧哥,兄弟错了,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臧中志看着满身血污的葛德彪,听着胡德彪的哀求声,竟然莫名的兴奋。
一幕幕往事在臧中志脑海中闪过,耳畔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催促着他:“杀了他,杀了他。是他们胡家,让你家破人亡的。”
“杀了他,给你爷爷奶奶报仇,给你爸爸报仇,给你的小鹏报仇。”
胡德彪看着逐渐走近的臧中志,看见了臧中志眼里的血丝,死亡的恐惧向他袭来。
终于,眼中的臧中志变成了一把血~淋~淋的柴刀,柴刀很快占满了胡德彪的瞳孔。
……
胡德彪死了!
当听到胡德彪呼救的人们赶到时候,胡德彪已经身首异处。
臧中志手里抱着柴刀,坐在胡德彪旁边一动不动。
人们将臧中志团团围住,胡氏兄弟来了胡刚、胡强、胡猛,唯独胡勇没有来。
人群中,六十多岁的胡云山,挤到了最前面,看见血泊之中的胡德彪,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
胡云山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狠人,硬生生挺住了。
他从胡刚手里夺过木棍,来到臧中志跟前,高举着棍子狠狠的砸向臧中志的脑袋。
臧中志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面带微笑,丝毫没有要躲的意思。
木棍落在臧中志头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鲜血,顺着臧中志额头淌了下来。
有了第一个人开头,胡姓族人终于骚动起来。众人围着臧中志,一顿疯狂的输出。
臧中志倒在血泊中,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直到咽气,臧中志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消失。
人群散去,胡德彪的尸~体也被胡氏族人带走了。
葛玉芳听到消息赶来时,现场只有四肢僵硬,脸上挂着微笑的臧中志。
葛玉芳出奇的平静,居然没有哭。
她把臧中志背回家,给臧中志洗净身上的污渍,然后,一个人把臧中志背上山,葬在了三合村的坟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