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男子看出来了,这个主天不怕地不怕,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后面有什么大的势力背景,还真有可能把聂麟给杀了。
若是清河聂氏的少爷在自己手底下死了,那他也不用活了。
“只求这杀神教训少爷一顿就是,千万别给杀了。”男子心焦如焚:“教训一顿就只是同龄人打架斗殴,不管伤的多重,只要性命还在,以族里那些高阶炼药师的本领,都能给你恢复得完好如初。而且,依照家主的性子,是断不可能因为儿子和同龄人起冲突失败就来问罪的。”
可一旦聂麟被杀了,那可就是丧子之仇,不死不休呀!
东凌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原本也没打算杀掉这个少年。因为他也不知道这所谓的清河聂氏究竟是怎样的势力,万一对方的报复波及到村子就麻烦了。
“但也不能就这么草草算了,铁山哥日后还要作为外门弟子在这里修行。如果不给这聂麟足够的震慑,铁山哥一个人无依无靠无后台,到时候肯定要吃很多亏。”
东凌心中暗自思量,决定要给这小子足够的威慑,免得他再来骚扰自己身边的人。
于是,在一拳轰飞聂麟之后,东凌再次走上前,一拳接着一拳,循环往复。
聂麟像个破布沙包,被揍得血肉横飞。脸已经完全变形,肿胀得像个猪头。身上的骨头几乎没有几根是完好的。聂麟这养尊处优的清河少爷何时受到过这等侮辱,鲜血混杂着屈辱的泪水流淌而下。
但东凌没有停手的意思,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聂麟凄厉的惨叫,夹杂着骨头碎裂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令人心惊胆寒。
四周观战的人都噤若寒蝉。
画面实在是太过惨烈,血腥异常,让人心生寒意。
场中那少年,像一尊活脱脱的杀神。
“可还敢再来找我们麻烦?”
东凌冷声质问,语气中透着森森寒意。
聂麟似乎看出了东凌不敢下杀手,虽然此时肿着个脸,口齿都已经含糊不清了,但还是要逞强:“哼,你个穷酸小子,有本事就……杀了我。你只要……杀不了我,本少爷……就会让你和你的穷酸朋友一个个都……”
东凌听到这话,眼底一抹戾气闪过,整个人像是被愤怒攫取,眼眸中陡然充斥了淡淡的黑气。
下一刻,他并指成刀,青色的厉芒在指尖吞吐,一闪便抹向聂麟的脖子!
聂麟大吃一惊,眼睛中闪过对死亡的恐惧。
众人见到这一幕,也是一阵惊呼!
“不要!”
“万万不可!”
没有人想到这小子真的要下杀手,纷纷大惊失色!
如果清河聂氏的小少爷命丧当场,他们这些人怕是全都要被拉去陪葬。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东凌的动作快若闪电,聂麟根本来不及反应。
眼看东凌指尖那抹锋利的青芒就要让聂麟身首异处——
这时,东凌心底升腾起一股原始野兽般的的警兆。同时,一道冰寒的声音如同九天降落,瞬间将东凌的手臂冻成冰雕,当场冰封!
东凌只觉得整只右臂立时便失去了知觉。
一道美丽的白色倩影从天而降,仿佛仙女下凡,轻盈地飘落在东凌和聂麟之间。
来人是名少女,看上去比东凌也年长不了几岁。但面容冷艳如霜,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雪莲。肌肤白皙如玉,吹弹可破。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头,黑白分明的对比让她显得格外清冷而高贵。腰间系着一条玉带,显得纤腰盈盈一握。
背负一柄长剑,卷在白色的丝绒里,剑锋如霜,显然是不可小觑的仙器。
目光冰冷地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东凌和聂麟身上。她红唇轻启,道:“归元宗弟子伤你,是他的不对,我作为执事代归元宗向你赔罪。”
她的声音清冷如冰,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那清冷绝美的声音顿了一顿,接着道:“但他毕竟已入归元内门,我暂代归元宗巡查执事一职,有义务保他。”
白衣女子目光清冷,淡淡地扫视着东凌,周围的空气中仿佛都充满了寒意。东凌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不知是被冻住的,还是被这绝世容颜所震慑。
这绝对是他前世今生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
周围的人此时有人都惊呼起来:“是雪瑶师姐,归元宗先天榜第三。16岁年纪就已经是八阶先天高手了!”
“16岁的先天高手,而且是八阶?”
周围有几名少年也是聂麟从归元宗带出来的,认出了来了。
“是那个神一样的存在。”
聂麟刚才已经吓得瘫软在地,裤裆处都已经被无意中泄露的尿液浸湿了一片。他实在没想到,这个东凌怎么突然间就要对自己下死手。就是嘴硬两句,差点把命丢了。
聂麟侥幸未死,并不认识来人是谁,但此时听到远处议论,心下一松,叫道:“雪瑶师姐,救我。”
但雪瑶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这一瞥让他如坠寒冬腊月。
“寻衅滋事。回去还有归元家宗的宗规等着你。”
聂麟低垂下头暗恨,但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他从小跋扈惯了,但这归元宗毕竟不是他家开办的。
东凌后来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心中也非常疑惑:那被愤怒撅住的一瞬间,到底是怎么了?似乎是一旦触到了某个点,身体就会被最原本的杀戮、欲望、本性给控制掉。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前几次杀盗匪也会遇到这种情绪有点失控的情况。只不过这次开始完全失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