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个月,离开加州的白芷依然还是无法忘记那次离谱的事情,那个脑子有病的男人。
白芷很不理解,如果说只是去追求刺激,大可不必玩命,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不得不拼命。
“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无来由的想到了这个古早的梗,白芷控制不住笑出声,但很快又皱眉深思。
海面波光粼粼,远处的集群海鸟飞起觅食,海岸线与落日交汇处,光辉被融化,连带的一大片海水变金黄。她静静依靠在甲板栏杆上,她又想起那个人。那时她刚看见从山顶下来的他。
“为什么要那样做。”
“什么”
“你知道我再说什么,徒手爬酋长岩,为什么要如此漠视生命,你把生命当成什么了。”
他好像才明白过来,正色道:
“首先,伤天害理的事我一个没做,我不漠视生命;其次,如果你说的是爬上酋长岩这事的话,我有我自己的理由非这样不可;最后,”他双手抱胸,比白芷足足高出一头的身体微躬,这时她才仔细端详了一下眼前之人,柔和的面庞,丹凤眼,泪痣,身体修长,长发束起高马尾,如果忽略掉挂在眼角的眼屎和邋遢的胡须,还有令人恼火的说话方式,他确实是个十足的美男子。可是很快她就想撤回这个赞美。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好像不认识你,白芷向导。”他瞄了一眼白芷挂在胸前的工作证。
“所以,我不知道你是出于怎样的心理来教育我,但我感觉你好像有点激动了,我没出事还在这里,而且就算我出事了,于你好像关系不大。”说完便转身就走,不过转身时还是没能压下嘴角的笑容。
原本自责自己太过激动,但同时被怼难受的白芷敏锐的看到了那个人的嘴角翘起,神色一冷。“喜欢装逼是吧,好好好,让你装高深。”遂高声道:“刚刚我有点激动了实在对不起,你眼角还有眼屎没擦干净。”
听到这话的至真顿下身子,双手一揉,真有!!!太尴尬了,本来想装完逼就走的。这个小丫头片子,看来不好对付啊,于是转身想要再次对线,不过刚一转身,就看到白芷笑起来,至真正一脸懵逼,却看到对面的女人笑完后鞠了一躬,随即正身态度诚恳道:“刚刚有点激动,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叫白芷。”至真看着眼前的人,随即伸出手。“至真,你好。”
白芷噗嗤一笑,“至真?你在逗我?”
“没有啊,怎么了。”
“哈哈哈哈,至真,别笑死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眼前这个疯女人停不下来的笑,至真犹如吃了苍蝇屎一样难受。于是转身就走了。白芷看情况不对,反应过来自己又说错话了,拍了拍额头,赶忙追了上去。走在至真的旁边。却也没说什么话。
至真也没有搭话,自顾自地走着,眉头紧锁,良久他才问道:“跟着我作甚。”
“啊?”
“我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哦哦,没啥,就是想跟你道歉,你知道的哈,我情绪很不稳定哒。”说着还wink了一下。
看着这个恶意卖萌的女人,至真问道:“为什么你看到我攀岩这么敏感,好像我做了什么神憎鬼厌的事。”白芷怔怔无言,但眼神幽暗不明,至真也就没有追问。又看了看她,心想好像提到痛处了,又转移话题道:“我的名字是我母亲取的,爷爷至远,父亲至明。我不知道你刚刚是在笑什么。”
“嗯,对不起,我听到这个名字想起了一些事,所以就·····”
“我知道。这么说,你是天朝人。不好好的在家呆着,出来干什么导游。”他驻足转过身,“难道是留学生勤工俭学?”
“不是,我只是来体验生活的,话说你也是天朝人吧,来这就是为了玩命?你跟当地政府沟通好了吗,他们准许你爬了吗?如果出事谁负责?”白芷使用三连问。
“(⊙o⊙)…还要事先说明吗?这种事不是想做就做?”
白芷冷笑:
“哼,想多了,如果有人效仿你出事了谁负责,如果有经济效益产生,又该归于谁,如果你没成功,嘎在山脚,受损的经济效益谁弥补,给当地旅游业带来的负面影响怎么办·····以上等等,严重的话甚至会有警察来抓你。”看着眼前女子滔滔不绝说出一连串的问题,至真额头的冷汗不断流下。
“所以说,你要怎么办。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