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的语文课,学了《齐白石学篆刻》,他刻了磨、磨了刻,非常勤奋刻苦。放学后不知是谁发现了学校后面有一家人装修剩下的边角料里面有瓷砖,瓷砖背面的东西很容易磨掉,大家就捡来学篆刻,刻自己的名字,于是又刮起一股“最炫民族风”,每个人几乎都拥有独家私章,那私章质朴、粗糙,却又独一无二。每个人在拿小刀琢磨时,都会说:“齐白石学篆刻,刻了磨、磨了刻”,如此蔚然成风。
不过大概一个月还没到,大家就全然忘记了这件事,开始流行跳绳了。
下课时,大家来到门前的小广场,砖头铺的红色地面,白墙绿树,倒也清新雅致。有人跳皮筋,有人砸沙包,有人跳大绳,有人玩下腰。尽管每个人参与项目不同,但都是开心的。几乎不会有人因为输了而红了脸,大家都很遵守规则。
那天,娟子刚学过了一首新词——
《菩萨蛮》辛弃疾: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
第二天一早上学的时候,娟子便发现班里面流传着一首打油诗,正是昨天刚学的那首,只不过已经“改头换面”:
郁孤台下袁小米,中间多少刘红玉。西北望李丹,可怜在我班。青山遮袁梅,毕竟东流去。江晚正摸鱼,山深闻背书。
娟子看着同学爆改的古诗词,突然觉得还真顺口啊,课下几个人闲着没事就一起大声背:郁孤台下袁小米……好在年少的玩笑并不会成为永久的记忆,那上课时已经记下的词,并不会因为下课的随意改编而受到影响,多年以后,功底还在。
除了影儿和慧慧之外,也有几个同学住得比较近的,放学后有时候相约一起去他们家玩。那时候,娟子都会带上弟弟,人多才有意思。
大家最喜欢的游戏是“打枪”游戏,也就是“鬼子进村”。把人分成两拨,一拨人是正派,一拨人是反派,以晴晴家为基地,她家有院子,有过道,有正房,一应俱全。正派事先藏在院子里面各处遇到鬼子进攻,就开打。用纸折成厚厚的方块,做成枪,用嘴巴模拟枪声,谁先“biu!”,对方就死了。
有几次因为过道和厨房的房梁处是连通的,鬼子一进门,立刻就被打死了,特别过瘾。但是游戏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后来大家就一起约定不能这样打了。
除了打枪,娟子和小伙伴们还经常在猗园里捉迷藏,娟子很会藏,无论是藏屋子里还是竹竿园里,谁都找不到她。但是正因为找不到她,她才觉得没意思。其实猗园如果作为“鬼子进村”的实景场地,非常合适。多年以后,无数次午夜梦回,娟子还经常梦到在猗园里钻来钻去,像走迷宫那样和别人打“游击”。
只不过,那时的猗园,竹林已经损失过半,猗园已经不再“绿竹猗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