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
惠子看见阿黎出现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之火了,站起来大声吼阿黎。周围的人都被这声刺耳的怒火吓到,投来了异样的目光。夏天看情况不妙,拉住了惠子。
“惠子,坐下。我们在公共场合,注意一下。”
阿黎不以为然地坐下,连着喝了两杯水。不耐烦地看着惠子说:“是啊,公共场合,你多少注意一下吧。”
惠子气得脸通红不说一句话,夏天赶忙给她倒水、哄她消气,时不时再数落阿黎几句。
“你这人真的差劲,我们等你好久。”
“你真是没有时间观念啊。”
“你是走来的,这么慢?乌龟都走了一个来回了。”
夏天喋喋不休说不停,惠子一句话不说,阿黎笑了笑。
“今天你好像话格外多,看来钱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啊。”
夏天被阿黎一句话说得面红耳赤,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尴尬的气氛瞬间紧紧地包裹住三个人。
“你别他妈放屁了,说你自己的问题。”
惠子终于开口骂了阿黎一句。
阿黎是不会和惠子正面起冲突,每次无论惠子骂什么,他都是笑脸相迎绝不还口。
“我开个玩笑,何必这么当真。我来晚是有原因的。”
“说。卖什么关子。”
“张笠博回来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听见这个名字两个女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夏天看了惠子一眼,她眼睛有些闪躲没有说话。
夏天忍不住问阿黎:“你怎么知道,刚才遇见了?”
阿黎看惠子不吭声,似乎惠子的沉默在他意料之中。
“是啊。”
“啊?他真的没有死啊?”
夏天大喊一声,虽然没有见过张笠博,但是警察都宣告死了的人,现在居然又活了让夏天不寒而栗。
“你真见他了?”
惠子不敢相信阿黎的话,虽然自己坚信张笠博没有死,可是他们这么多人寻找了这么久,都没有他的下落。他就这样无缘无故突然出现,这对于惠子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现在不是。
“怎么?惠子姐不相信我说的?还是不相信张笠博真的没有死?”
阿黎似乎话里有话,夏天说不好哪里不对,但总觉得阿黎的话里有其他意思。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今天?”
惠子对于阿黎今天反常的态度也很不满意,放在之前他从来不敢这样和自己说话,惠子担心这这小子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
“惠子姐觉得呢?”
阿黎不断地反问惠子,让夏天听得云里雾里的,惠子也被问得心里有些发毛。
“我觉得你想死。”
“哈哈哈哈哈,开个玩笑何必当真。”
阿黎今天的表现真的是一反常态,以前都是沉默寡言从来不开玩笑,从进门开始,一会说张笠博回来了,一会又挑衅惠子,现在又说开玩笑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你是不是有病,你到底见没见过?”
“你看,拿人手短。今天你的话真的挺多的,猪妹。”
阿黎没有回答夏天的问题,继续跟夏天开玩笑。
“我给你的50万是收买你的心,不是你的嘴。”
“你有毛病吧。”
夏天看自己说不过阿黎就求惠子帮忙,惠子今天实在是看不穿这小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一直看着阿黎没正行的在那逗夏天,她也不好和这小子当着夏天的面吵架,就打算哄着他,让他自己说出来。
“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你真见他了?”
阿黎看惠子似乎已经上钩了,也不再开玩笑,开始一本正经得回答惠子的问题。
“我没见,准确说谁也没见他。”
“什么意思?”
“18楼B座,18楼B座有人进去了。”
“那又怎样,凭什么说是他?”
“楼上太太家里翻的很乱,她也看不出丢了什么就报警了。警察说熟人作案,房门没有被撬的痕迹。”
“那也未必是他。”
惠子始终不相信张笠博真的回来了。
“你听我说完,警察来之后找了房东,房东说钥匙是少了一把,那个租客也没有换门锁。但我们俩的钥匙都交给房东了,你没去我没去,还能有谁?不要忘了他的钥匙可被他带走了。”
夏天想不通新的租客住进去为什么不换门锁?万一是那个新租户把钥匙给同事朋友,被他们配了一把自己不知道呢?这也不能证明是张笠博啊?
“这也不能说明张笠博回来了?”
“可你不要忘了,我住院期间这小子回来过一次,家里也被翻过一次。”
惠子若有所思,张笠博真的敢顶着这么大的危险来,证明他要找的东西比他命还重要。他到底在找什么?他要找的和自己找的是一样的吗?难道就是被他藏在18楼了?
“我刚出门就遇上警察就被叫住了,你也认识他?”
“谁。”
“许纯元。”
许纯元是当年经手张笠博案件的警察,他本来应该有更好的发展,但在追捕张笠博的时候,被黑帮的打手打废了一条腿被迫退居二线,现在只是街道片区的一名普通民警。
“你怎么会碰到他?”
惠子对于这个民警并不陌生,听见他的名字极度反感。当时许纯元也是警校毕业的高材生,年轻气盛为了破大案不吃不睡的蹲点。当时为了抓捕张笠博无休止地跟踪他身边的人,惠子就深受其害。许纯元因为长期监视惠子,惠子身边的朋友都怕收到牵连,最后她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了,闹得惠子在公司都待不下去,惠子没少去警察局投诉这名警察。可张笠博的事情闹得太大,所有警察都想破案立功,根本没有人顾及惠子的感受。
“我出门的时候碰见的?他就是出警抓入室抢劫犯的警察。奇妙吗?世界真小啊?”
阿黎不禁感慨万千。
“你们在说谁?”
夏天对于张笠博的案件至今没有了解太多,他们说的人和事,夏天都不清楚。
“一名非常讨厌的警察。”
惠子咬牙切齿地样子逗乐了阿黎。
“哈哈,至于吗?我见到他时我也吓傻了,我以为他不认识我了,谁知他一下就叫出我的名字。”
“他说什么了吗?”
阿黎描述起他和许纯元警察见面的场景,当他看见警察来时就下意识的想走了。没想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他站在原地半天都没敢回头。
“阿黎。还真是你啊。”
“许sir?”
“好久不见啊,你小子最近在干嘛?”
“凑活活着了。”
“楼上的事听说了吗?”
“没,我刚路过。”
“刚路过,那见到警察你跑什么?”
“哇,见到警察还不躲远远的,警察出现的地方没好事的嘛!”
“你嗓子好点没?”
“好不了啦,这辈子就这样了。”
许纯元还想和阿黎多聊几句,就被报案的太太催促说:“阿sir啊,你们聊够没有啊,我家被盗了,报案的人是我呀!”
碍于其他警察同事在场,而且围观群众较多,许纯元就搭电梯上楼了,并约了阿黎下次见面聊。
“你约了那个死警察?”
惠子听阿黎和警察有约瞬间坐不住大叫出来。
“冇办法,他是警察啊,姐姐,就算现在不是毒品调查科的,我们也惹不起。”
夏天听见毒品吓坏了,说话声音都变大了。
“毒品?毒品?你们不是说不犯法吗?”
夏天吓坏了,开始非常后悔和这俩瘟神同流合污了。
“胖妹啊,你小声点,公共场合,OK?”
阿黎每次听见夏天一惊一乍就很无语,这也是他一开始不同意惠子拉这个蠢蠢的大学生进来的原因,但惠子决定的事他是左右不了的。
“惠子啊,什么情况?怎么又有毒品?”
夏天压低声音,双手不断摇晃惠子的手臂。
“你别怕,夏天。毒品和我们没有关系,那个做局杀了张笠博的大佬是贩毒的,所以当时警察怀疑张笠博也是贩毒的。”
“真的吗?”
“嗯,你相信我。”
夏天也不知道惠子说的是真是假,事到如今她也只能依靠惠子了。
“胖妹,你能不能遇事不要一惊一乍,就很不,稳重。懂?”
“你说话不清不楚的怪我吗?还有我再说一次我只是圆脸,不是胖。”
夏天很不满意阿黎总是胖妹胖妹的叫她。可是她越反感,阿黎叫的越起劲,就好像故意和她作对似的。
“那死警察知道你还在那住吗?”
惠子打断了两人,拉回正题继续盘问阿黎。她现在很担心许纯元知道他们住址后、,会向之前那样经常来打扰她们。
“纸瞒不住火,他随便问一下大厦管理员就知道了。”
是啊,人家是警察随便调查一下就知道他们住在哪了?惠子现在又多了一件棘手的麻烦事。
“怎么?你们不是老相识,你不想见他?那搬家好了。”
“不能搬,我再想办法吧。还有我不想从你嘴巴里再听到搬家两个字。”
惠子听阿黎说搬家,一个眼神杀立刻拒绝了他,而且她命令似的口吻不像在和一位朋友说话,更像是领导对员工说话。夏天好奇惠子之前不是说是阿黎坚持要留下来吗?怎么听起来好像反过来了。
“随便了,我就随口一说。胖妹喜欢一惊一乍,你现在越来越像她了,何必这么认真。”
阿黎看似像开玩笑,但他眼睛闪躲不敢看惠子。夏天现在已经非常确定了,这个阿黎是怕惠子的,他应该有什么把柄落在惠子手里,不然他一个大男生何必怕一个小姑娘。这对夏天而言是件好事,虽然很相信惠子,但也不能自己一点筹码都没有,找机会还是要从阿黎的嘴里套出点惠子的把柄才是。
“明天夏天就上班了,你去接送她,看能不能碰到那个人。”
“啊,你没搞错吧?我可不要他送我。”
夏天听到惠子的话瞳孔震惊,不明白惠子为什么要这么安排。
“夏天,我们必须在警察插手这件事之前尽快找到张笠博的下落,你明白吗?”
“找张笠博为什么要他送我,张笠博又不在我们公司上班。”
“张笠博不在,颜卿在。”
夏天一脸疑惑,她在公司压根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她又是谁?”
“哇,胖妹,你有没有搞错,你上班不知道老板是谁?”
阿黎对夏天越发无语,他不明白夏天这么傻的人是怎么进公司上班的?
“不是吧?”
夏天上班以来还真没听过老板的名字,因为像她这种普通部门实习生的工作范畴是不涉及和老板开会之类的,她压根就接触不到。其次,和同事聊天也没人聊这些话题,她自然不清楚公司的大老板是谁。
惠子看夏天一脸诧异,点点头说道:“是的,你所在的公司就是颜卿的公司。”
夏天现在有点恍然大悟了。“所以,这是你们选择我入局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