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壮汉悚然一惊!双拳猛然砸向徐令秋手臂窝处,试图挣脱。
可惜。
咔——
鸣蝉擒鹤的指法劲道,可是上官银瓶亲自认证过的,即使被卸去了几分气力,依旧能轻易掐断生机。
名字都没有的中年壮汉脑袋一歪,硕大的身形,被徐令秋丢死狗般了出去。
刚一接触,便被瞬杀一人,瞧见这幕的曾海怒目而视,麻衣短打衣衫爆裂,口中低喝一声,数道银针再次翻飞。
这些手段,放在暗处还算奇袭,可正面厮杀全然不够看的,徐令秋微微侧身偏头便全部避开。
三步并作两步欺身曾海面前,徐令秋随意拍飞数道细针,右足后撤,两臂起肩平,拳锋下凿快速压下。
再生方寸浪潮!
见到徐令秋拳招中暗藏某种道不出的神意,曾海眼中生出异色,避开一拳,迅速收起了轻敌的心思,身形急促后撤,只为退出此人身前方丈之地。
竟是一退再退。
跑?
徐令秋冷笑一声,腰侧红炉瞬息出鞘,却并不持剑,而是单掌拍击剑柄,剑刃伴身侧长啸而出的同时,一齐前掠。
红炉席卷枯叶,去势如雷,只是前行半道,忽然被另外一人探手一“捞”,从徐令秋身前硬生生截住剑身。
徐令秋并不在意,三步逼近,一拳砸中曾海的胸膛。
轰——
遍地枯叶画出一道浑圆四散。
曾海瞪眼瞳圆,一口乌血喷出,徐令秋刚准备再出拳,身后却忽然传来剑刃破空声。
飒——
徐令秋拳锋没有停下,左手勾过曾海的脖子,在他惊恐目光中一拳凿中脸颊,随后才拽着其衣领,避退剑刃下劈,顺势以擒手,反拿对方握剑的右手关节。
腕贴腕,轻松一绕,徐令秋便随手夺回了红炉,仓啷归鞘的同时,拽着险些晕厥的曾海后退一丈余外,方站定。
这一番招数齐出,徐令秋黄庭内息运了小昆仑周天数回,毫不停歇,真正做到一气呵成。
刚刚到场的陈二河微微错愕,显然没明白,对方是如何空手夺的剑。
徐令秋回首瞧了眼,见多数没受伤的世家夫人都离开了,郭绍也似乎护送李谕真下山,算是没了后顾之忧。
冷眼打量旧淮街见过的男子,徐令秋左手拽着曾海的衣领,见他还有意识,甚至想反抗,干脆利索照着脸颊凿下一拳。
曾海彻底晕厥。
徐令秋却并未罢休,当着陈二河的面,面无表情一拳拳砸下。
嘭!嘭!嘭!
拳似鼓槌,面如鼓,擂鼓声回荡竹海山林。
这一幕,看得行走江湖多年的陈二河都有些遍体生寒。
扑通——
数十拳后,徐令秋丢下血肉模糊的曾海,揉了揉手腕,自腰间解下佩剑红炉,剑柄直直钉入地面。
出了学宫,剑就不拿了。
该拿杀人刀。
...
扶珠外坪与寺人交手,旁观者寥寥。
鸣鸾楼一剑封喉时,人倒是多,只不过是王府有意搭得舞台,徐令秋那一剑也并未杀人。
徐令秋细数了下,来到江南后的几次出手,似乎没有真正与人捉对厮杀一场。
眼下这处竹海茂林,倒是合适。此人与那白净寺人交手虽出于下风,但能交手数十招,实力应该也不俗。
适合拿来当刀桩。
徐令秋摩挲刀柄,见陈二河从左侧围袭,只是原地呼气吐气。
直到听见身后衣衫破空,徐令秋手中符刀才带着刀鞘瞬起,脚下后撤一步,猛然一记回身横扫向。
这一刀虽带着刀鞘,但气势也极为危高,陈二河瞳孔微缩去势一停,急忙抬起手中青色匕首拦阻。
琤——
一身短褐的陈二河衣衫爆震,身形被砸得离地几分,脚尖掠地而退。
好不容易退出半丈外,双足落实的陈二河,双臂发麻,还未来得及稳住周身气息,便听闻一声仓啷撩鸣,他旋即若有所感的抬头看向空中。
于是便见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竹影斑驳,只见刀芒。
飒——
避无可避的陈二河面目狰狞,身体微屈,试图竭尽一切力气挡下这嚇人一刀。
唰——
从天而降的一刀毫无凝滞挥下,手持短匕的陈二河,被刀身裹挟的磅礴力道,瞬间压了弯脊背,噗通一声单膝跪地。
脑袋歪至一侧,双臂呈弯曲之势,短匕也被刀身死死压在了他的肩头。
可符刀却是再度压下,去势没有丝毫停歇之意。
“喀嚓——”
肩胛骨被巨大力道敲断,横置短匕尖刃一端,也被硬生生挤压进了脖颈间,剌出了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
听潮养气不过半旬,立竿见影。
徐令秋手中这柄刀带着几分韧劲,木纹刀柄不生半点汗渍,与那青匕相击时,竟并未被砍半分刃口。
似乎还真是柄不错的名刀。
低头瞧见陈二河脖颈鲜血淙淙直流,却还有一丝生机尚存,徐令秋当胸再补一脚。
噗嗤——
一脚之后,陈二河右胸膛凹陷进去,后背衣衫也爆裂涨开,去势如落叶,身形砸破一大片青竹,方才埋入枯黄竹叶间。
再无一丝生机。
直到临死前,陈二河都是瞪大双瞳,满眼不可置信。
哪有人刀剑拳全都使得这般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