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想要回话,却不知自己是否应该回身行礼还是该解释自己的无礼,原地踌躇没个回应。
“啊......我给你沏茶。”女子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样,也等不及男子回答,主动打破尴尬,一秒没个正形,又趴着去倒弄桌子上的茶具,瓷器清脆的叮当声和茶水声引得男子回头瞥了一眼,见女子虽然姿势不雅,但是已经大概整理好了仪容,才忙转过身,拱手行礼。
“冒犯姑娘了,小生顾寒松,不经意间才转到了姑娘房间,还请姑娘见谅。”
“嗯,没关系。”女子轻巧地摇摇头,娇气的回道。她也没有抬头看顾寒松,只是自顾自沏好了茶,然后把茶平稳地往顾寒松那边递了递。顾寒松忙上前几步,躬身接过。
“多谢姑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顾寒松也不敢直接坐下,只是卑躬屈膝地两手端着杯子。
“敛挽。”敛挽又重新端坐好了。看着顾寒松的窘相暗自好笑,说话文邹邹的,行为举止也显得青涩了些,不免觉得有些好玩。
“大胆,竟敢擅闯小姐闺房。”一声呵斥从顾寒松身后传来,吓得顾寒松一个哆嗦,来人是那个黑衣侍女,飒踏流星地快步到敛挽前面,警惕地盯着顾寒松。顾寒松正想解释,敛挽先发话了。
“哎呀,他也是无意,阿芜不用这么紧张。”敛挽扯着黑衣侍女的裙摆撒娇道。
“这是我的屋里的侍女,叫敷芜。”敛挽起身从敷芜背后走出,为顾寒松介绍道。
“他叫顾寒松。”又为敷芜指了指。
“小生见过敷芜姑娘。”顾寒松强作镇定拱手行礼。
“虽是小姐的客人,却也得遵循礼数,顾公子,我家小姐乃是凌府千金,当朝宰相凌栖的妹妹,若是轻慢了可不是你担待得起的。”敷芜还是气的青筋暴起,谁不知道整个偌大的凌府,除了凌大人和自己,还有谁敢进小姐的房间。当即就用敛挽的身份威吓顾寒松。
“还请凌小姐和敷芜姑娘恕罪。小生无知竟不知道凌小姐千金之躯,多有怠慢,甘愿受罚。”顾寒松一听这身份,登时吓得冒了一身冷汗,忙不迭的地跪下,头磕在地上不敢抬起,连声道歉。
敛挽看着一脸严肃的敷芜,再一听顾寒松的马上变换的尊称,一下子就没了兴致,轻叹一声。
“你你们先下去吧,我累了。”敛挽挥挥手,又重新坐到了小茶桌前,闭目养神,作势揉了揉眼角。
敷芜听小姐似有不悦,立刻一时到了自己的櫭越,有些后悔再解释也来不及了,更无心去怪顾寒松,顾寒松也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凌小姐,怎么突然就变了脸色。最后跟着敷芜姑娘离开了房间。
敛挽也确实一阵心累,“凌小姐”这个称呼让她的心头刀绞似的疼,几乎要喘不过气,趴在桌上空洞地望着冒着火星子的炉子,愁绪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