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岁点点头,简单寒暄两句后又交代了一下现场的情况,傅景生身后的一个后生走上前来,手里拿着录音笔和记录本,三个人分开交代了一下这件事,放在一起也挑不出毛病。刘余庆被带走了,上车前他挣扎着一定要和他们说点什么,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就让他说了。
“救我,张家后生,给我说说情。”刘余庆压着声音,“我不怕死,六合镇不过是一场走马灯的故事。是我让赵大娘看到了她未出世的孙子,是我让李四郎等到了死在婚前的妻子,是我让吴家那小子见到了在外打工的父母——”
“赏善罚恶,人定胜不了天。”张初言看着刘余庆,明白了他剩下的半句话。
他有罪,放在阴阳两界,罪不至死。
黎岁联系傅景生说了茶楼的情况,警察到底是不信阴阳玄学的,但第二天还是将茶楼夷为平地,听说地基之下挖出了不少尸体,具体的消息被封锁了,只是说刘余庆被判了无期。当晚江珩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倦意,看来是最近忙了不少。
张初言洗了澡躺在床上,这件事还没有结束,赵玉珍不懂风水,刘余庆显然也不知道,所以在他们的背后一定还有人。
“想什么,还不睡。”江珩躺在张初言身侧。
张初言回过神,“总觉得这件事还没结束。江羡深,你抓的那个是不是住在一个黑色的大漩涡里?”
听到这个名字时江珩明显一愣,笑着嗯了一声。
“我在六合镇的时候见过。”张初言说着一点困意也没有了,“里面有个声音让我过去。”
江珩皱了皱眉头,但随即又觉得无妨,他选的妻子没那么容易被蛊惑,“张初言,还睡不睡了?”
“我跟你说很重要的事,还有今天——”
“够了。”江珩直接用吻堵住张初言的嘴,“安静点。”
感受到他的怒气,张初言不敢再出声,他的言语凌厉,他的唇冷淡,可他的吻却柔情。一点点进攻,如同攻占城池,而这座城的主人不打算防守。
一夜好梦。
第二天张初言起的很早,但还有人比她更早。常知吟站在院子里,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很快他就出门径直去了隔壁,赵玉珍还没醒,这次伤的不浅,用尽力气才能勉强维持生活。常知吟学着胡宿平时做饭的样子在厨房忙活着,三菜一汤看起来还挺像样子的。做好饭赵玉珍差不多已经醒了,坐在院子里看着常知吟,她习惯了他日日来此,如今自己浑身痛得不行,有个人帮忙自然是好的。
常知吟盛出一碗粥往赵玉珍的方向推了推,赵玉珍倒也不推脱,那日在长白山他的心思可谓人人皆知。
一口下去连米都还是生的,更炸裂的是还带着糊味。赵玉珍尴尬的笑笑又拿起筷子去夹菜,三个生菜一个白水。
“三公子还是回去多学学吧。”
“不好吃?”常知吟看着赵玉珍,“我平日看胡宿做饭就这样的,你多吃点,近来瘦了。”
“三公子若是觉得好吃就都吃完吧,狗都不吃的东西我也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