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沿线的那啥不查吗?那我也不知道。
张然被溅了些泥水只能自认倒霉,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车队,张然顾不得骂人,只能落荒而逃。
张然下车的地方是县道,离他家还有一公里左右,这一段路也通了水泥路,只是路非常窄。
并且由于没有什么像样养护,坑坑洼洼和山民私自建造的减速带,是每个开农用车司机的噩梦。
张然是走路,所以这些坑洼和减速带对他并没有影响。
他拎着简单的行李,一路疾行,一公里路对于他这样的年轻人,十来分钟就到了。
路上遇到的三叔六婶,张然都热情的打招呼,大家都有些奇怪,不是年节,张然回来干什么?
大部分人都只是好奇,并没有多问,有好事者刨根问底,张然也打个哈哈混了过去。
刚到家,张然就看到老妈黄玉娟正在喂鸡,他心情有些激动,两世为人,他发誓一定要让妈妈过上好的生活。
张然平复一下心情,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黄玉娟一抬头,发现外出打工的儿子居然回家了,现在并不是农民工返工潮,她心里虽然有些疑问,但并没有多想。
儿子回家的喜悦盖过了心里的疑问,她连忙放下手里的簸箕,迎着儿子走过去:‘回来了啊!吃饭了没有,吃点东西吧!锅里还有粥。’
张然顺手把行李放在门前的凳子上,说道:‘我不饿,我来帮你喂鸡。’
黄玉娟有些奇怪的看着儿子,以前他也帮忙干农活,但喂鸡喂鸭这些事他从来都不沾的。
‘用不着你,你先把行李放好,我去帮你收拾一下房间,这么久没人睡了,灰尘肯定一大把。’
‘我不饿,我放好行李就去收拾房间,我自己来就行了。’
张然没有抢夺到‘喂鸡权’,他也没有纠结,自顾自的跑到自己的房间去,搞下卫生。
张然家的房子是一层平房,有95平方左右,是2005年建的,建了没多久张然的父亲就去世了,丢下孤儿寡母两人。
因为家庭变故,张然读完高中就去广东打工了,想通过打工挣钱改变命运。
上一世张然的母亲在家忙里忙外,想要攒钱给张然娶媳妇,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最后积劳成疾病故了……
想到这里张然的眼睛有些湿润,他连忙擦了擦眼睛,把眼角的泪水拭去。
黄玉娟刚好也进来帮忙,看到张然在抹泪,她有些惊讶,连忙问道:‘啊然,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老公因病去世后,她的神经就非常敏感,对于张然的身体状况更是关注。
‘没事,刚才被灰尘飞到眼睛里了。’张然一边说一边假装被灰尘迷到眼睛的模样。
重生这件事太过惊世骇俗,他不想让母亲担忧自己,所有的事情他自己来扛,他一定要让母亲过上幸福安康的日子。
‘哦!’黄玉娟半信半疑,倒也没多问。
她麻利把张然床上的凉席卷了下来,吩咐张然道:‘你把席子拿到外面刷干净,这里我来收拾。’
张然本想自己搞定的,但黄玉娟哪里肯,三两下就把张然打发出去了。
张然刚把席子拿到门前空地上,拿了桶想去打水,就看到几个人往他家走来。
领头的是个中年男子,穿着比较整齐,上身一条蓝白色的衬衫,下身黑色西裤,肤色比一般山民白净些,看着就不像种地的。
他也看到了张然,笑着问道:‘这里是不是黄玉娟家?’
张然有些奇怪,怎么会有人来自己家找人,因为自从父亲过世后,他家在生产组里就说不上话,几乎没有什么人过问过他娘俩的生活。
中年男子后面闪出来一个六十出头的老人,嘴里叼着与其身份不符的红玉梅香烟。
他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张然说道:‘啊然,你们的好日子来了,这是谭老板,要租你们家的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