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之剑,刃锋,无坚不摧;软韧,弯而不断!剑出龙吟不绝,仅势即可破竹,仅气即可断流!
这便是羲洑灵对他自己那把惊世之剑的期望,以他现在的修为确实锻不出什么好剑,但他曾在人界某城的藏书阁中一本极其古朴的书中见:“兵器,可用凡铁锻其基体,以数种天地佳物复锻之,愈锻愈精,更可以精血喂养,筑本命之器,直至终而炼其精魄。此法曰:复锻之术。以炼器至天上地下无所惧,绝代神兵也!”
虽不知这法子是否真实,这书也不是什么名人所著,更是被抛于一尘灰角落,书籍无名。他曾想将书借出细读再还,但奇怪的是书籍管理人员处并未记录此书,再观再品却更像是某人随笔之记。管理员允他私自带走此书,所以这书现在正在他那储物手环中。
一声声有力的锤打声中,两块玄铁被羲洑灵生生锤为一体,现在是时候进行热锻的环节了。他拿起锻器台边的铁钳夹起大块玄铁放入熔炉中,熊熊的火焰顷刻将玄铁染为赤橙,再拿出用“炽锺”继续锤炼,反复灼烧与锤炼,塑剑之形体。
云长空在一旁背倚着墙,默默赞许着,心道:这小子虽是首次锻器但却比寻常人锻百次都要更胜一筹。愈是想着,愈是有一个疑问更加的深刻:这么好的苗子,未袁怎么会令他如此流于世间?
但他还没想到答案,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入了他的感知范围。
使得他立刻警觉起:来者是他的一名亲信。又一瞬,穿了壁,只留下专注锻剑的羲洑灵,清澈的眼眸中满溢着锤与玄铁碰撞的火花。
炼丹房外,又一闪,云长空现身,左手一拂虚空没下一道隔音结界。低声道一声:“四下既无人,便出来吧。”言毕,一道灰影现,低头张口道:“阁主,王孟长老密传向人皇殿,方才炎尊在内提到未先生,人皇应欲拜访丹、器二阁。”
“访便访,这种事与我道作甚?”云长空淡淡道,双手满不在乎的整着衣领,“正巧先前我有一事正罔然,适才见你忽明了。”
“能令阁主罔然是谓何事?”那灰影道。
云长空抬眸,只道一句:“这年头谁还没个亲信,没几个影子。”又将左手一拂散了结界以灵力扩音厉道:“隐着的那个,出来吧。就是你们主子来这儿,也要与我谈谈论论,在我器阁躲躲藏藏可是负了你们主子!”
这一整层无人,这声音也是只有云长空,灰影与那隐匿者听到。
那隐匿者心中一惊,随后瞬到云长空面前恭敬道:“末将川俞见过云阁主,同替鬼爷向云阁主问安。”
云长空嗤笑一声,“你家主子可闲性的很,独自卧在他那王城里不知又憋什么怪招了。”
“阁主还请慎言。”川俞面无表情,身着一身黑衣,面孔十分白净,背上一杆黑色长枪闪着冷光。
“羲洑灵与你家主子有何关系,怎命你这三界第四神枪王一护就是五年。”云长空似笑非笑地望向他。
川俞乃是三界数一数二的长枪手,身高八尺,修得“六步枪法”,枪烈的很,常可六招致人命。枪上煞气逼人,寻常人近不得,近便噬魂,落得魄散而亡。他那抢名:六煞,正是取自此意。
“末将无可奉告,末将更不知情。”川俞道。
“不愧是实实在在的‘影子’,真是忠诚。”云长空轻笑,“你出阁休息吧。有我在这儿,你家主子的宝贝徒弟一根毫毛也伤不到。”
“末将难以从命。”川俞活刚出口又添得一句:“末将只从鬼爷。”
“我与你家主子忘年之交。”云长空愠怒,表面却不显,只是那蓝眸闪了闪,更冷厉几分“怎么?连我都信不过!”
川俞眸中冷冽几分,右手浅动了动,欲捉枪却又罢手道:“阁主实力深不可测,更与鬼爷忘年交,末将不敢动手,只是鬼爷下令:无论何时,保证小少主的人身安全。末将恕难从命。”
云长空冷哼一声,又浅笑道:“不出阁?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站这儿等着吧,别再躲躲藏藏遮遮掩掩,虽说是‘影子’,倒也别真永做见不得人的‘影子’!”
川俞思想片刻,终拱手道:“循阁主之意。”随即仍面无表情走到墙边立定,浑身散出一股肃列之气。
云长空微微颔首,转身令先前那灰影退下,又穿墙回到炼器室。室内的温度更加灼热,灵已是满头大汗,干净的眸子里只映着那柄已有稚形的剑。剑脊凸起,剑刃还不那么锋利,剑身才被火灼通红,散出热烟来。
云长空见其如此认真的模样,欣然道:“这剑锻得不错,若疲累了便休息半响。”
灵听罢,只是摇头道:“热锻倾得一气呵成方可锻到剑体鼎峰,麻烦前辈打一桶水来。
云长空用右手拇指蹭下左手拇指上银黑的戒指,凭空取出一玉桶,桶里的水寒气逼人,如水晶般蓝湛冒着白气,羲洑灵将玄铁剑放入,橙红的剑身瞬间消下,再拿出剑闪着凌冽的银光,剑刃更锋利些,剑脊也更加挺拔。“寒气逼人,好水!”羲洑灵叹道,“有点儿像书里讲的那种天山寒潭水。”
“嗯,非也那种高级的寒潭水我所有也是十分稀少,这水是阴泉泉水,倒逊了不少。”云长空笑道。
羲洑灵又将剑放入火中烧得通红,后又挥起“炽锤”砸上几锤,继续丢入泉水中降温。剑更亮了几分,重复几次,刚柔并兼。羲洑灵用食指与拇指捏住剑尖端,略用些力,那剑身便弯曲为九十度折角,再松劲,剑身便又弹回。倒是羲洑灵的食指被划出一道血痕。
“剑不错,应可达斩竹之境。”云长空很是欣慰,“初次炼剑便可达斩竹,未袁未收你为徒,不如考虑考虑拜入我门下吧。”
“好处?”羲洑灵挑眉,如今在他看来,拜师此事是万利而无一害的事,见云长空身上好东西应该不少便略动拜师之心。
“好处?”云长空一愣,随即又笑起来,“你这小家伙想要什么?说来听听?”